方茹有点冒火。这怎么还揪着她不放了。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干嘛呀这是!
别闹了行吗?一点也不好笑。
方茹只有再退。
我不去内校区找商机了还不行嘛。您做您的守卫,我先回了。再见。
守卫在瞄准。
方茹真急了:“喂……”
枪声突响。
方茹大脑一片空白!
右侧的身体猛地撞击地面。胳膊烧灼般疼痛,方茹这才回过神来。
我……我刚刚,差点被枪打死!
冷汗从全身的汗腺喷出。方茹浑身抖个不停,脸上毫无血色。
极度的惊恐还未消退,怒火猛地窜上头顶。方茹立即从空间中取出药剂。妈的,想死是吧?姐姐成全你!
然而还没等到方茹动手,那个开枪的守卫突然丢下枪,很没形象地摔倒在地,全身震颤,口吐白沫。如果方茹靠得更近一点儿,能看到那守卫翻了白眼儿,舌头垫在牙齿之间,噗嗤一下咬成两截,血和碎肉从牙齿缝之间喷到嘴唇和下巴上,跟白沫混合在一起,愈发恶心。
方茹只愣了两秒便反应过来,这是锅在吃他的魂魄。
锅干得漂亮!这回我不拦你了,把他给我吃到渣都不剩!
只是没想到锅的取食范围原来这么广。如此说来,她呆在集装箱房里,锅应该也能很轻易地吃到旁边宿舍楼里的魂魄才对……
现状让方茹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对面,守卫们发现了这位守卫的异状,分出两名队友前去查看。见他情况实在不好,赶紧派人去叫了医护人员,同时对他做简单的急救,忙得不亦乐乎。
而方茹也很忙。她在忙着止血治伤。
不是她受伤了。而是刚刚那个冲过来把她推倒在一边,救了她一命的好汉。那一枪打在了他的肩膀。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他,或者他的动作再慢那么一点儿,方茹就没命了。
“忍着点儿。”
方茹用背包做掩护从空间中取出绷带。她不会处理枪伤,只好给这位救命恩人止血。等待会儿再去专门的医护所为他取出子弹吧。
有守卫过来:“喂,你们怎么回事!”
方茹不理会,埋头为那兄弟止血。
“问你话呢。耳聋了吗!”守卫没好气儿地说。见方茹还没有反应,示威性地拉动枪栓。“说,你动了什么手脚。他怎么了?”
说话间这位守卫朝后甩了下头,说明他指的是那位被锅填了肚子的混蛋。
怎么了?把自己作死了呗。
方茹怒气满分地冷笑一声,挑起眼帘,目光直刺向这位过来兴师问罪的守卫。“不知道。他只是用枪指着我,然后就倒在地上了。——没错,就跟您现在用枪指着我的动作一幕一样。”
方茹话音刚落,那边去医务室的人走到半道回来了:用不着去了。那家伙断气儿了。
方茹身边的这位守卫脸色顿时变得十分不自然。
方茹耸耸肩,低头小心地将救了她命的大哥扶起来。有本事你开枪啊。锅正呆在你背后,等着一口把你的魂魄吞下肚呢。
这位守卫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丝丝的凉意,不知怎么的,他竟有种自己是只青蛙的感觉,而有一条蛇正在背后,死死地盯着他。
可背后没人啊!难道是他搞错了,这种恐惧来自于眼前这个二十岁刚出头的女的?
守卫心中警铃大作,全身竟然如临大敌地绷紧,枪口正对方茹的脑门:“你有杀害一名守卫的嫌疑。你跟我们走一趟。”
“哦?”
方茹挑眉一笑,丝毫不怵那黑洞洞的枪口。“请问,我要怎样隔着几十米的距离杀害一名守卫?”
“或许你有特殊的异能。”守卫说道。
说完了他觉得不对劲。他才是强势的一方才对,直接把这女的带走就好了。开口解释,不正泄露了他的胆怯么?
守卫感到恼火:“走!”
方茹起身。
却没有迈出步子,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方茹在女生中个头算高的,比身为男性的守卫矮不到哪里去。可即使如此,身为女性又手无寸铁的她依然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可就是一个本应该是羔羊的人,却让荷枪实弹的守卫感到紧张。
她和守卫的冲突终于引起了工地上人们的注意。在上一个守卫开枪时没有看过来的人们,此刻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抻头望向方茹的方向。监工们大声呵斥,自己的眼睛却也管不住地朝方茹这边瞟。
竟然有人敢直接跟守卫们呛声!
“我不走又怎样。”方茹淡淡地说道,音调忽地一挑,朗声质问朝这面走过来的五六名守卫,“一枪打死我?没有预警,没有理由,不止刚才开枪的时候,甚至现在,你们也没打算解释一句!怎么,看我不顺眼,就能一枪崩掉?!只因为我是个没有背景没有异能的平民,你们想杀就能杀?!”
她坚定地抬起下巴,掷地有声:“基地,难道可以草芥人命吗!”
周围还跟平常一样。工地依然喧闹,守卫依然冷漠。
可任谁都能看出此刻的剑拔弩张。
在监工的皮鞭驱策下,工人们依旧做着手中的活计。但他们圆睁的双眼和涨红的脸色显示出他们的愤怒。这群守卫仗着上头有人手里有枪,在他们这些平民百姓头上屙屎撒尿不是一天了。大家一直忍耐着,敢怒不敢言。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竟总有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的感觉!
妈的,我们的命不是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