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把视线转移到水清浅的身上,除了试图用阿白来哄他以外,这姑娘还试图使点妖法来逗他开心——别说你是凭空变出一树的樱花来,哪怕现在给我弄出数以百计的樱树来,我也绝不会大惊小怪的好吗。
不管解释了多少次他的心智一切正常,为什么她就能一直“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的坚持下去呢——他不是尔康,萌妹子也并不是紫薇啊。
夏轻归这家伙也真是伤透了他的心,显然是有了妹子忘了前辈的典范,哪怕是顶着他怒视的眼神呢,夏轻归也能一直保持着自己脸上温柔的笑颜,违心的奉着“林玉墨说的做的都是对的,不是对的我也要相信那是对的”的信条,不动声色的连连附和。
安于渊苦恼的揉揉额头:虽然看见你们小情侣甜甜蜜蜜作为长辈我确实很开心,但是如果我变成了你们秀恩爱的“道具”的话,我怎么就有点不开心了呢。
再回头看着宁夏初的时候,安于渊捂着心口莫名的就觉得这孩子突然特别顺眼起来了——果真是有对比才会有反差,宁夏初这家伙虽然“熊”,但他的程度好歹还比这几只要强点的样子是不是?
如果非要选择的话,他选择死亡……啊,并不,他选择宁愿和自家蠢道侣默默的呆在一起。
安于渊这种心情在林玉墨突然抬头接到传讯,说余向木有事要找他们,也即将过来的时候达到了顶峰。虽然他的这个小弟子总是特别老实本分,很是让人省心,让他把自己在宁夏初这个*型徒弟身上缺失的师父该有的成就感都找补了回来,但是吧……安于渊现在觉得自己已经不愿相信任何人了。
而且,越是面对老实的孩子,越不想给他留下这么画风清奇的印象不是吗?
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的,安于渊丢给他们一句“别告诉向木我来过。”就主动抱着宁夏初的脖子,要求他带自己离开了。
而宁夏初自然没有任何异议,嗷,刚才看着小伙伴们居然敢对着自家的狮虎虎那样上下其手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啊摔,不知道在心里呐喊了多少句“嗷,那是我的,你不许碰!”“嘤,不许揩油,师父的豆腐只有我能吃!”
痛心疾首的心情不亚于农夫看着自家水灵灵的大白菜被几只小动物围着转来转去的恐慌。
喵的,就算是只少了一片菜叶,或者只是蔫了那么一丢丢,那也足够让他心疼到眼泪掉下来了。
现在狮虎虎主动醒悟过来,要逃离魔窟,宁夏初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果断一把将幼龄版狮虎虎捞进怀里,又蒙上小毯子,在林玉墨他们恋恋不舍的表情里,耀武扬威的抱着自己的“战利品”走掉了。
……
再次回到居所以后,安于渊终于“被”认清了现在自己就是一个移动杯具的事实,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不再折腾了。
——安于渊只是沉下心来静坐而已,但是对于从侧影去看他的宁夏初而言,此刻师父父那高大……啊,并不,那圆滚滚的身影也硬生生被他看出了一抹难以言说的忧郁来。
嘤,#师父是颗糖,甜到忧伤#
……简直令人心尖儿都疼的发颤。
宁夏初在这种时候果断贡献出了自己宽阔的怀抱,满脸都是让我来安慰你的空虚寂寞冷的大无畏表情——然后在凑过去的时候被安于渊捂着额头不忍直视的一爪子直接拍开脸。
……他正沉思人生沉思宇宙的终极呢,乖,不要闹。那边玉瓶里有丹药,拿着当糖豆吃打发时间去吧。
宁夏初嘤嘤嘤地捂住了脸,为什么他突然从师父那张无辜的脸上看出了哄小孩子的敷衍——看看身形,到底现在谁更像是小孩子一点啊摔!
师父你这样做有没有考虑过违和感君的感受呢……
……
虽然被师父狠狠的嫌弃了一把,但是宁夏初却并不气馁,他就这样无所事事傻不拉几的捧着脸盯着安于渊默默地看了一会儿后,眼珠一转,瞬间迸发出了新灵感。
说做就做,他翻箱倒柜的找出自己的衣服,改行做起裁缝来。
而那边,安于渊在好久没有受到宁夏初的打扰以后,也不由得心中觉得不安稳起来,反而自己转头去看宁夏初了——依照他的经验,宁夏初半天没有闹出动静的话,只有两种情况,要么他睡着了,要么就是去做坏事了。
这个时间点宁夏初睡觉是不太可能,做坏事的话……安于渊心中一下子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夏初,你在做什么?”安于渊看着宁夏初手中的一堆布——暂且忽略它们被弄的乱七八糟满是窟窿的样子称它们还是布吧,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
“咳,我想给师父你弄点装饰……”宁夏初一脸心虚的把东西往自己身后藏,讨好着对着安于渊笑着。
安于渊忽然觉得自己有点醉了,宁夏初你是男孩子不是姑娘家,喜欢换装play也不要弄到我身上来,虽然我现在没有真气了,但是你敢弄我就扑过去咬死你哦。
说的可都是真的,面子这东西,大不了他不要了。
安于渊自暴自弃的瞪大了眼睛。
……
鸡飞狗跳的好不容易终于捱到了晚上,安于渊松了一口气,觉得这下总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了吧,却没想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得安生。
安于渊是恨不得两眼一闭直接就这么睡过去,这样再睁眼的时候就已经天亮变回了原本的样子,但是宁夏初却依依不舍极了,大半夜的也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