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裳阁的掌柜的姓明,只见他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道,“小姐,这就是我们台州城暗夜的所有账本,没有您所说的真正的账本,不信,您可仔细查阅。”
新月眼睑微微垂下,遮住深不见底的眸子,她薄凉的嘴唇缓缓勾起一抹妖冶的弧度,犹如盛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
“是么?”新月叩击着桌面的手听了一击,她抬眸望向明掌柜,清冷道,“掌柜的姓明?添裳阁的管事?”
“小老儿正是!”明掌柜朝着新月抱了抱拳,有些不屑的说道。
毕竟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就算是懂得再多又能怎么样?他们的账册可谓是天衣无缝,何愁她能真正查出什么?
新月捡起添裳阁新整理出来的账册,指着上面一处道,“去年六月,从天羽台南进上等丝绸三十匹,共花费黄金三千两。其中二十匹制成成衣,共花费白银两千两。制成衣剩下的料子做了五百条手绢,共花费白银千两,剩余十匹上等丝绸全部卖出对吧?”
明掌柜的的心慢慢揪起,但是听新月这么一说他只是紧了一口气罢了,并没有担心什么。
“小姐这是何意?您刚才说的都没有错,但是您看账本,不管是入还是出,都是有记载的,莫不是小姐怀疑在下贪墨?”明掌柜的抱拳,一脸不忿的说道。那样子,简直就是在说新月有多污蔑他一样。
“难道不是么?”新月声音忽然就冷了几分,将账本往明掌柜脚下一甩,“我看你们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暗夜的账册都敢作假了是吗?”
明掌柜的没有弯身捡账册,反而脸红脖子粗的朝着新月道,“不知小姐说我们贪墨,倒是哪里贪墨了?小姐指出来才好,莫要冤枉了大伙,让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寒心。”
不愧是暗夜的教出来的,这时候你竟然都还能勉强维持大家风度。但是他们遇到的对象是新月,他们注定了翻不了身。
“那么本小姐就好好跟你说说你这账册上的问题。”新月冷道,“天羽台南的上等丝绸和天羽台北的上等丝绸是不一样的,天羽台北的上等丝绸堪称是丝绸界的极品丝绸,它一匹价值百两黄金倒是无可厚非,但是天羽台南的上等丝绸比天羽台北的上等丝绸差了不是一个两个阶层,当然价格也比天羽台北的上等丝绸低廉许多,据本小姐所知,去年添裳阁所进上等丝绸全部是天羽台南的,价格都是十两黄金一匹,为什么到了掌柜的这里就是百两黄金一匹了?”
“这……”明掌柜的小胡子抖了抖,小小的眼睛转了转,立刻改口道,“我们是专门订购的极品丝绸,价格自然要贵上许多。”
“极品丝绸?”新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不屑的嗤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暗夜的事情轮得到你做主吗?极品丝绸,说的倒是好听,你将留下的底子拿来给我看看,到底是不是极品丝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