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璇迈步进入房间,一眼瞧见夏氏,急得连忙扑了上去:“外祖母,这是怎么了?这可使不得,快好生躺着,静璇没事了。好着呢。”
“丫头,咱们走!这没心肝的人家,咱们不稀罕。没人给你出头?不怕,外祖母还有口气。外祖母罩着你。跟我走!”老人家仍在气头上,高氏觍着脸,却不敢再劝。
方才她可是被夏氏骂惨了,当着大房三房回来的女眷,夏氏毫不留情地将安国公府骂成了黑心肝的狼窝,这还要怎么说呢。
高氏心里悔,可是面子上终究是挂不住,她原以为二姑娘只是将计就计,逼退了方贵妃,估摸着也就算了。她便睁只眼闭只眼,如同多年来在府里的做法一般,静观其变。
加之这几日沈静璇的表现,确实算得上算计周全,高氏也没多想。便陪着夏氏。
谁曾想下人很快来报,二小姐真的跳水了,是二皇子逼的。夏氏那时刚好醒转,一口气堵得,又不省人事了。
高氏这下可罪过了,怎么说,面前这位都是王妃。她一个老国公夫人,算什么啊?
这不,夏氏闹着要走,高氏也不敢啰嗦,忙叫人去备车。
岂料夏氏毫不留情地甩开一旁的唐嬷嬷,指着高氏骂道:“本妃还有硬朗着呢!轮不到你们来欺负本妃的外孙女!你们沈家。真是贻笑大方!人家上门打小娘子的脸,你以为你们就有脸了?枉我外孙女为你们这群饭桶出谋划策,殚精竭虑,你们这群废物!”
高氏脸上实在是挂不住了,只得让开。目送夏氏离去。
沈静璇听了个七七八八,大致也明白了原委。不得不说,外祖母这几句话骂的,她听了很解气。
可是解气管解气,她受那屈辱,一方面是情势所迫,一方面却也是将计就计,如今夏氏气成这样,她的心头真是五味陈杂。
在她看来,锦妃与淑妃都不是省油的灯,她被逼落水,聪明的她们借题发挥一下,让方贵妃落马的话,倒是赚了。
同时为了让二哥沈正阳不像上一世那样,被方家兄妹愚弄挑拨,她跳水的这一番苦肉计,实则是逼着沈正阳与方家彻底划清界限。
只是她完全没有想到,外祖母会如此动怒,且只是单纯的为了维护她。
沈静璇搀着夏氏的手,感动得小小心脏暖暖的。
落水不算什么,落水了,有人在乎她,明白她的付出,这比什么都叫她觉得贴心。
何况,她遇到了清风,误打误撞地与清风相认了,这一天对她而言,也许不是最波澜起伏的一天,却绝对是最激动的一天。
实在是太好了,沈静璇感慨着,依偎在夏氏肩上:“外祖母,咱们不生气了好不好?静璇最喜欢外祖母了,您要是气坏了身子,静璇可怎么办呢?咱们心平气和的,好不好?”
“你这丫头!就是心善,自己吃亏也要帮那群蠢货,外祖母瞧着心里难受。你那个糊涂娘亲,混账父亲,外祖母定然一个一个好好教训教训他们。”夏氏抚摸着沈静璇的头发,拽着她上了马车,踏踏离去。
这一夜,夏氏非要沈静璇跟她睡,沈静璇笑着应下,只是从小到大,她都是自己睡,除了上一世成婚后有了清风的怀抱,其余时候,她真的不知道两个人该如何挤在一起。
她彻夜未眠,直愣愣地躺着,不敢动弹,生怕惊醒了夏氏,直到东方泛白,她才浑浑噩噩睡去。
待她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秋香端着水走了进来:“表小姐,王妃说了,您要是醒了就再歇歇,左右今日无事。膳房给你备下了王妃特地命人做的驱寒的药膳,您要不要先用点?”
沈静璇揉了揉有些疼痛的额头,想起来费玉修交给她的密函,问道:“我与七公主玩耍时,让你保管的密函哪里去了?”
“表小姐,奴婢收着呢,给——”秋香擦了擦手,从怀中抽出一封封好的信件。
沈静璇接过,又问:“镇南王此刻还在府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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