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芳茹的脸色立刻就白了,因为当她从门口偷瞄,不但北雪好模好样的回来了,公爹还带回了这么一群看样子很有来头的人,她就知道自己可能完蛋了。
不容分手,赶紧哭哭啼啼地就跪了下去,“爹,儿媳知错了。”
夏季和薛氏不知道怎么回事,立马问夏承恩。
夏承恩袖子一甩进了屋,夏骆就上前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这一下大家都明白了高芳茹居然和左安林串通害北雪的事。
“你个该死的娘们!”夏季上前就抽了她一个嘴巴,“说!那花花太岁给了你什么好处,那可是我大嫂,你竟起了这份心思。你真是丧尽天良,猪狗不如!”
“他爹!”高芳茹也不顾脸上火辣辣的疼,一把抱住夏季的大腿,“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是一时糊涂。那左安林说给我银子,我一看银子我就觉得那东西在对我笑,我就控制不住……就天天留意着大嫂的行踪。本来,本来……”
“本来啥?”夏季挥手又要打。
高芳茹只得赶紧说:“本来是想找一个大嫂去种地的机会,可是她身边不是有大哥在跟前,就是娘家哥跟着,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时机。好不容易等到他们抱孩子去诊病,这才设了这么一个套。”
“你,你还是人吗?”夏季狠狠地踹了她一脚,头一扭,一副再也不想看到她的样子。
“作孽呀,作孽呀!这要是轩儿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是搭上一命也不够的。”薛氏被气得浑身直颤。
可她说的是轩儿出了什么事,而不是北雪出了什么事。
高芳茹和左安林设计的最终受害者可是北雪,可薛氏偏偏却说轩儿。
北雪百思不得其解。暂且只能理解成奶奶更关心孙子吧!
“娘!”夏季一跺脚。“这样的媳妇家里万万不能留了。留来留去不知道下一次又祸害谁。”
薛氏看了夏季一眼,叹了一声没说话。
“娘,您就让我把她休了吧!宇儿跟着这样的娘也学不到好处去。我就是打一辈子光棍,也不能要这样的媳妇。”夏季已经态度很坚决。而薛氏自然也是对这样的儿媳妇不满意。可她可怜的是夏靖宇。
高芳茹一会儿抱着孩子哭,一会儿抱着夏季的大腿哭,一会儿又跪到薛氏面前认错,一副声泪俱下,一定悔改的样子。夏季一脚把她踹开,走到北雪面前低着头道歉,“大嫂,都是我不好!我早就该把这个可恨的娘们给休了。幸好今天没有酿成大祸,不然我死一万次也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哥!”
在北雪眼中,夏季平时就是那么一个笨手笨脚的粗人,说起话来自然也是粗枝大叶。没想到今天竟然能说出这么让她感动的一番话来。可是若让她原谅高芳茹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夏季休了她,那是她罪有应得。可若是今天的事情发生了,那么自己又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后果。想到这,北雪不由一个激灵,双手就紧紧握住了夏昱的手臂。
这个高芳茹仿佛才意识到她真正应该求的人是北雪,于是声泪俱下地膝行到北雪身前。哭喊着叫了一声:“大嫂!”见北雪无动于衷,又弯腰伏地,“大嫂。你就看在宇儿的面子上原谅我这一次,我真的是糊涂了,我被银子迷了眼睛,我不是人!”说着,竟然抬起双手抽自己的嘴巴。
还没等北雪说话,夏季又是一脚踹了过来,恨得咬牙切齿,“姓高的,你今天就是求来观音菩萨也没用。我夏二郎就是要休了你。”
“他爹!”高芳茹又一把抱住夏季的大腿。死命就是不放,“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看在我还给你生个儿子的份上,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看样子夏季已是死了心,无论高芳茹说什么,夏季依旧一副已经不抱希望的模样。
夏昱皱了皱眉,就轻轻拍了拍北雪的肩头,二人什么也没说,回到屋里洗漱换衣服去了。
等他们再出来时,高芳茹的手里已经握了一张休书。
高芳茹不肯走,不甘心就这样被休。薛氏拉着夏靖宇躲到了正房,夏季索性出去散步,也不管她哭得是死是活。夏贞和夏骆没有爹娘的准许,自然也不敢去扶她。而夏昱和北雪自然是觉得她罪有应得。
一直到天黑时分,高芳茹哭累了,喉咙哑掉了,人也爬不起来了。这才有她娘家舅舅那边的人过来将她扶出了北家。
而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之时,两个孩子都沉沉睡了。夏承恩和薛氏这才将全家人叫到正房,在一盏豆大的油灯下说起了一段往事。
最开始夏承恩依旧保持着一贯的沉默。
而北雪也感觉到了这件事情其实夏昱才是主角,其它人似乎都陪客一般。
薛氏指着地下的几个大箱笼问夏昱,“大郎,你知道白日里来咱们家的是什么人吗?”
夏昱摇头,“娘,我不知道。”
“那人姓黑,叫黑天路,人称外号黑熊。”
夏昱不知道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可又不知道问什么,只好静静听薛氏说。
薛氏却叹了口气,“黑将军原来和你爹在一个帐内共事,都是渤海侯的先锋官。”
“我爹是个先锋官?”不止是夏昱,夏家的几个孩子同时问出口。
薛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此话说来话长,还得让我慢慢和你们说起。”她吞了下口水,道:“你们都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大宅里当过丫鬟,那也不是别人家,就是渤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