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拿起衣袍又绣了起来,笑着问北雪,“你要是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就和娘说一说。虽然我没读过书,可毕竟年纪大了,吃的盐比你们年轻人多一些。”
“是,娘说得对。”北雪笑着转移话题:“不过娘到是有什么法子让我不怀孕呢?”
“这个简单。”薛氏一脸神秘地道,“在大户人家是有专门不让小妾通房怀孕的药的,我知道这药的配方,到时候我会找药铺给你配来。”
“除了服药没有别的办法吗?”北雪很是小心地问,“服了药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不会,不会!”薛氏连连摇头。“那么多人都用这个法子也没有什么不妥。”
“可是,我总怕伤了身子……”北雪一脸犹豫地看着薛氏。
虽然她知道这里可能也就这个方法了,好在这个时代都是纯中药,既然是纯中药的东西,应该不会对身体有太大的害处吧。可是这样的事哪容得丝毫马虎,万一伤了身子那可是后悔一辈子的大事儿!
薛氏见北雪犹豫不决,倒也没有坚持,笑道:“你若是害怕,那不服也行,就是容易怀的那几天躲着一点。”说完拍了拍她的手,眯眼笑道:“那几天让大郎节制一些。”
如此赤裸裸的话,北雪不由得一阵阵脸红。
显然北雪提到不要孩子一事,把薛氏之前冷冰冰的心焐热了。
北雪猜测,之所以薛氏和夏昱说,“节制一点,北雪是不会发现的”这话。估计那个时候她是想哄骗北雪这药的功效,她可以把药说成是调理身子,甚至说成是可以很快怀上孩子的。
想一想还真是有点阴毒。这就是大户人家带出来的东西,北雪真是觉得不敢恭维。
那边薛氏一边绣花,一边问北雪,“外面的人都传言你克父克夫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才搬到三河镇一年,这其中的是非曲直还真是不太明白。”
北雪也没拿她当外人,既然是一家人,总要共同抵御风雨的。
就将她从高岭村回到三河镇一事,挑一些简单明了又不怕别人知道的事情对薛氏说了一些。先说了白家的退亲,又说花花太岁想娶她当妾,然后又简单地提了一下郑家。最后才总结地说道:“克父克夫,扫把星的名号就是这么来的了。”
薛氏听完,没有说北雪有多么的冤枉,反而是愣了半晌。
“郑家?”薛氏显然不知道那个一砍两半的郑公子的事,歪着脖子问道:“郑家的公子叫什么,你可知道?”
“不知道叫什么?”北雪摇了摇头,“但是出身不凡,祖上曾经在朝中为官,后来好像有了什么变故,一家人便弃官从商,后来这郑家就成了朝中巨贾。这位郑公子因着家资雄厚,看上谁家的女子都可以唾手可得,所以从来不把任何一个女子放在眼里,以至于到二十几岁还没有娶正妻。”
薛氏听完再次蹙眉,嘴里就喃喃道:“祖上为官,变故后弃官从商,还是个姓郑的?”
“是啊!”北雪点头,“难不成娘认识?”
这样一问,薛氏才从浑浑噩噩中惊醒过来,忙笑道:“我一个山野村妇哪会认识那样的巨贾人家,只是听起来好奇罢了。不过说来也可惜了那位郑姓公子,年纪轻轻的,正是大好年华。”
北雪叹了一声,“个人的命运不同吧!不管这事和我有没有关系,我都是很同情他的爹娘的。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滋味别人无法体会得到。”
“是,是啊!”薛氏也叹了一声,就若有所思地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