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他昨晚不在这里。正如你所讲的,他没说实话。不过至于朋友他确实没有跟那里的什么人混在一起。他只是去那里打游戏,然后就离开。”
“有没有人替他掩护?”
“我没有这种印象。”
卡秋莎于是让这位年轻探员来米拉家这里跟她见面。
“好的。”
“对了,雷,还有一件事。”
“是,夫人。”
“我需要你在总部的装备室拿一样东西。”
“是,什么东西?”
“防弹衣,是给我们俩穿的。”
离菲奥娜家的房子越来越近。卡拉尼奥跟在卡秋莎身边,卡秋莎用手掌心搓了搓深色便装裤,手搁在格洛克手枪的枪柄上。
我不要动枪,她心里想。尤其是不能朝一个孩子动枪。
特拉维斯不太可能在这里;在这个男孩从百吉面包店消失之后,蒙特雷县警察局就将这个地方监视起来。不过,他也有可能溜进来。卡秋莎思索着:如果交上火的话,形势所逼她也只能开枪。道理很简单。她会为了自己的孩子杀死另外一个活生生的人。她绝不能让他们在没有父母的情况下长大成人。
防弹衣有些摩擦皮肤,但穿着它毕竟让她更有自信。她克制自己不再拍打维可牢搭襻。
他们身后有两名县警员跟着,他们踏上了湿软的前门门廊,尽量离窗户远一些。这家人的汽车停在车道上,那里还停了一辆园林作业用的卡车和一辆皮卡,两边的花圃里种着冬青和蔷薇丛。
她悄声给卡拉尼奥和其他警员简要地讲了特拉维斯还有一个叫萨米的弟弟的情况,“他个头很大,情绪不稳定,但或许并不危险。如果和他发生冲突不要用武器。”
“是,夫人。”
卡拉尼奥很警觉但也很镇静。
她派警员抄房子的后面,州调查局的探员则被布置在房门的两侧。“行动。”她砰砰地敲着陈旧的木门,“我们是调查局的,我们有搜查证,请打开门。”
她又敲了一下,“我们是调查局的,开门!”
他们的手都搁在武器的旁边。
过了很长一会儿,在她正要再敲的时候,门打开了,菲奥娜站在那里,眼睛瞪得很大。她刚哭过。
“菲奥娜夫人,特拉维斯在不在这里?”
“我”
“请告诉我,特拉维斯在不在家?你告诉我们很重要。”
“不在,确实不在。”
“我们有搜查证,要搜一搜他的东西。”卡秋莎走进房间,把蓝底的搜查证递给她。卡拉尼奥跟在后面。客厅空荡荡的。她发现两个孩子的房间的门都是打开的。她没有看见萨米,朝他的房间看去,看到了精致的图表,上面满是手绘的图画。她想知道他会不会画连环漫画或日本漫画。
“你的小儿子萨米在不在?”
“他出去玩了,在水塘边。恳求你们告诉我,你们有没有特拉维斯的消息?有没有人看见过他?”
厨房里发出吱嘎一声。她的手伸向手枪。
菲奥娜出现在厨房的过道里,手里拿着一罐啤酒。“又回来了,”他嘟囔着,“还有”他还没有说完就一把从妻子手里抢过搜查证,假装在读它。
他看了一眼雷,好像他是一名擦桌子的服务生。
卡秋莎问:“你有没有特拉维斯的消息?”她的眼睛扫视着整个房间。
“没有,但你不能把他做的事搬到我们头上来责备。”
菲奥娜马上说:“他什么都没做!”
卡秋莎说:“恐怕今天受到袭击的女孩认出他来了。”
菲奥娜又要争辩,但终是没有吱声,她想克制自己不流眼泪,但毫无效果。
卡秋莎和卡拉尼奥仔细地搜查了房子,没有花多少时间。没有那男孩最近回过家的迹象。
“我们知道你有把手枪,菲奥娜先生。你能不能看看它还在不在?”
他把眼睛眯起来,仿佛想到了这意味着什么,“它在我的储物箱里,是一只上锁的箱子。”
这是州法律对有18岁以下孩子的家庭所作的规定。
“有没有上子弹?”
“这个,”他露出想为自己开脱的神色,“我们在萨利纳斯做很多园林工程,你知道,那里黑帮猖獗。”
“你能不能看看它还在不在箱子里?”
“他不会拿走我的枪的,他不敢。他如果不信的话会挨鞭子的。”
“请你检查一下行不行?”
这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卡秋莎示意卡拉尼奥跟着他。
卡秋莎朝墙上看去,注意到这家人的几张照片。她对那个喜气得多也年轻得多的菲奥娜印象很深。照片上她站在蒙特雷县露天市场一个售货亭柜台后面。她当时又瘦又漂亮。或许结婚前她在市场里租地经营一个摊点。有可能她是在那里跟菲奥娜相识的。
女人问:“那女孩没事吧?就是受到袭击的那位?”
“我们不清楚。”
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他是有问题,他有些不正常。不过这个错可是犯大了。我清楚。”
矢口否认是艰难的情绪回应中最难驾驭的一种,就像核桃壳一样坚硬。
特拉维斯的父亲由年轻探员陪着回到了客厅。鲍勃红润的脸上一副焦灼,“枪不见了。”
卡秋莎叹口气说:“你没有把它放在别的地方吗?”
他摇摇头,回避着菲奥娜的目光。
她怯生生地说:“一把枪会干什么呢?”
他没有理她。
卡秋莎问:“特拉维斯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