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本王凭什么要你救?本王有过错么?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和本王一点关系都没有,升龙府难道还会因为这个就处置本王。”武公悳有些心虚了,也是,动不动的就好几个人头送进来,身边又只有两个无用的太监,一点场面都撑不起来,可是还得死撑着。这个姓阮的,到底要干什么?
“哦!是吗?可是我在会英楼里得了一封升龙府给潘文治的回信,上面却不是这么说的,贿其大臣。惑其军将,以待王返。要不?宗郡公大人给解释解释,这又是什么意思?”江野说完话,直接上前,从那个托着文书人头的托盘里,拿起一封信件,示意在武公悳身边的小太监接过去,“还有一事,在会英楼里,小子搜到了一本账簿。里面有好些人名;还有一事,据这个文书交代,就在小子去往会英楼之前,有三骑出了城门,往东而去;还有一事。也是这个文书交代,在会英楼不远,有一家杂货铺,可小子过去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还有一事...”
“别说了!你!都是你!这些都是你干的!本王!本王!对,去升龙,去请罪。本王只要拿着你的人头,去请罪,那就好了!那就没事了!”武公悳越听越是心冷,越是心惊,赶紧大喊着打断江野的话,语无伦次的。
“杀我?你可别忘了!本公子姓阮。只要这里的事情传到升龙府,郑梉必定第一时间回来,而后就是整顿大军,西进宣光,宗郡公以为。就凭本公子的一颗人头?能够抵消郑梉的怒火么?这是其一;其二,郑梉回返,高平莫家得以存续,而宗郡公没有援助莫家,还杀了莫家来往宣光的王太妃,那莫家会不会西进锦江,而后顺江而下;其三,本公子的人头,那郑梉怕是没胆量收,这几十年来,宗郡公可听得北郑南下,有讨得好处去的。如此种种,三大势力,宗郡公都得罪了遍,不知道,还打算不打算拿了本公子的人头?”江野止住就要发怒暴起的魏祥武,一副智珠在握的救世主模样,一双小眼眯着,嘴角满是戏谑。
“你真姓阮?”武公悳最后想确认江野的身份。
“如假包换,为了显示诚意,在会英楼不远,也有一家商铺,专营南洋海货,宗郡公...”江野胡乱说了一家商铺,反正现在武公悳这边也没时间求证,等有时间了,就说商铺暴露,已经撤走了,再说,真到那时候,武公悳起兵造反的消息已经传遍四方,和升龙府那边怕是都已经打生打死了,也就无所谓了。
“你们这是逼着本王起兵造反呐!本王都是被逼的!”武公悳还能做什么呢!除了哀叹两句。
江野等的就是武公悳这句话,连忙把武公悳的语病纠正过来,不是起兵造反,是起兵勤王,清君侧,因为郑主挟天子令天下的事情,基本都是人尽皆知的,用这么一个理由,那可是名正言顺,还有一个理由就是郑梉烂攻,臣下无罪而私伐,武公悳起兵,就是要正臣礼,明秩序。起兵的大义借口搞定,接下来的自然就是攻击路线了,郑梉的升龙府可是将近有十万兵,北伐带走了近半,防备南边阮家又去了近半,那迎击武公悳,守卫升龙府的自然没有多少。然而,毕竟是郑梉留下守卫升龙府的,就算人数再少,那战力也不是武公悳这近万的兵丁所能比拟的。所以,这种时候,不能够和升龙府大军正面交锋,江野也不等武公悳这边聚将了,直接把早早想好的计策拿了出来,先选一部老弱兵力,大造声势,北上支援高平,只要升龙府过来讨伐的大军被北上的老弱兵力吸引过去,那武公悳这边的近万军将就可以趁机东进,威胁升龙府,而后对于反攻回来的升龙府大军,是半路截击?还是围城打援?还是奇袭?还是?就看到时候的实际情况而定了。
“你这计策?要是郑梉回来了怎么办?那些北上的老弱,根本就抵挡不住回来的郑梉大军,只要郑梉回到了升龙府,那本王还不是死路一条!”武公悳也知道,自己如今是真的被逼到悬崖上了,不造反,那就是死,造反了,也许能够多活些日子,也许还能成功了呢!可是心里面对郑梉的惧惮,还有江野说了半天,也没说郑梉的北伐大军,一着急,倒也机智了一回。
“我要说郑梉回不来了呢?放心吧!郑梉必然不能安全回返升龙府,回升龙府的,只能是,只会是,郑梉的尸首。如此,宗郡公大人可是放心了!”江野给武公悳吃下了最后一颗定心丸。
“好!起兵造...起兵勤王,清君侧,诛奸贼。”武公悳最终下定了决心,让身边的太监赶紧出王府,去把刚刚散去不久的将军大臣叫回来,宣布自己作为宗郡公的英明决策。
西历1638年夏,后黎朝神宗皇帝二十年夏,大明崇祯皇帝十一年夏,宣光镇堡主武氏武公悳,尽起一镇之兵,旗号,清君侧,诛国贼,北援高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