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天祥在走到‘门’口时,忽又回过身来,意味深长地问道:“老五,喜欢这御书房吗?”
这没来由的一句问话,让夏侯华轩愣了愣,心里快速地思索着该如何回答,面上的表情自然有些生硬,这个问题怎么答都不妥,一时之间,他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中·文·蛧·首·发
夏侯天祥心中已有了答案,伸出大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自然也感觉到了他的退却,不由得笑了笑:“老五啊,这置身在其中,刚开始会觉得很舒服,可是,久了,便会慢慢觉得待在这里枯燥无味,甚至是开始厌倦,想当初,朕就是这种感觉。”
夏侯华轩陪笑着点点头,却并没有接下话,只是觉得父皇那双犀利的眼神似能看穿他所有的心思!
他很讨厌这种相互猜忌的感觉,尤其是在最亲的人面前,可是,他没得选择!
走了两步之后,见儿子并没有下文,夏侯天祥想了想之后,决定挑明一些东西:“老五,你知道吗?你是几个孩子当中最像朕的那一个,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不能‘乱’了,有些东西,朕不给,你就不要抢,明白吗?”
“儿臣明白!”夏侯华轩心虚地低下了头,他能察觉到父皇那如眼神如刀刃一般锋利,盯得他所有的念头无处遁形,有那么一刻冲动,他想把所有的一切都跟父皇坦白一切。
可是,在他‘欲’张嘴的时候,眼前突然就闪过母后那张已经刻上了岁月痕迹的脸,他不能让母后伤心,于是,硬生生地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好了,皇儿,你还是好好在这里批阅奏折吧,父王有他们送回去就好了!”夏侯天祥迈着沉重步伐走出了御书房。
夏侯华轩望着父皇那苍老的背影,忽然两眼就盈满了泪水,曾经心中那个高大威严的父皇已然渐渐老去,而曾经那个最听父皇话的他,如今也已渐渐的不再听父皇的话。
他开始不懂,人为什么要长大,又为什么要老去?
“皇儿!”
夏侯天祥前脚刚刚离开,而樊思琴后脚就匆匆地赶到了那里,看到儿子怔怔地站在‘门’口,樊思琴心里咯噔地跳了一下。
“母后!”乍一听见母后的声音,夏侯华轩这才回过神来,收拾起刚才落寞的神情,撑起笑容迎了过去。
“皇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失魂落魄的?是不是你父皇他……”樊思琴摒弃身边的奴才,一把将儿子拉进了御书房内,焦急地问道。
夏侯华轩看到母后焦急的脸,不由得安抚道:“母后,您别担心,父皇什么也没说,只不过……”
“只不过怎么了?”刚开始听到前面一句话时,樊思琴还暗自舒了一口气,可是,后面这一句话,又把她的心提到了嗓子口。
“不过,父皇好像有些不对劲,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夏侯华轩也不敢确定,只是隐隐觉得父皇今天说的话有些奇怪。
“什么?你父皇他都知道了些什么?”樊思琴惊得浑身颤抖,若没有夏侯华轩扶着,估计她已摔倒在地,颤抖地手紧紧地抓着儿子的手臂:“皇儿,你告诉母后,你父皇都说了些什么?”
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般害怕和‘激’动过,她爱夏侯天祥,可是,为了自己,为了儿子,她不得不背叛他,在夫君与儿子之间,她选择了后者,这对她来说,同样痛苦!
夏侯华轩把刚才父皇来到这里以后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原原本本说了出来,樊思琴听了之后,原本苍白的脸上变得更加的苍白。
苍白的‘唇’瓣抖动着:“皇儿,你父皇‘精’明一生,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风声,看来,不得不按照你舅舅说的去做了。”
她迟迟未敢下决定,全因心中那一点夫妻的情份,再者,若是此事失败,那么她不仅要失去一个夫君,还要失去一个儿子,失去一个家。
可是,事到如今,由不得她犹豫了,她太了解这帝王家的薄情,若不想先死,那便要先下手,她不想死,更不想儿子死。
“母后,您和舅舅要做什么?”夏侯华轩看到母后坚定的眼神,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
“皇儿,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总之,这未来的国君一定是你,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咳咳…”或许是由于‘激’动,樊思琴忍不住咳了起来。
“母后!”夏侯华轩连忙将她扶到一旁坐下,并道:“母后,前些日子,您要儿臣把禁军统领换下,儿臣已经照做了,您和舅舅到底要做什么?”虽然已经隐隐猜到了,可是,他却不愿意去面对。
他不想伤害自己的父皇,还有皇兄们,可他也不想看着自己的母后如此伤心难过,事事难两全,他困在其中,只得‘逼’自己去做违心的事。
“皇儿,到了这个时候,母后也不再瞒着你了,既然你父皇已经开始怀疑了,那么,我们就只有放手一搏了。”樊思琴不再隐瞒着儿子。
“母后,您的意思是要‘逼’宫?”在说到最后两个字时,夏侯华轩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嘴,却已是瞪大了双目,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是,在说出这两个字时,母后那并不惊讶的表情,也证实了他的猜测,还是令他惊住了。
樊思琴以手支‘唇’,故意压低声音:“皇儿,小心隔墙有耳!”虽然这里是皇帝办公机密之地,可是,对于有心人来说,要潜入这里,那一点都不难。
“母后,不能这么做!父皇既然已经怀疑了,那么,以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