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走了两步,食指轻轻摩擦拇指关节处道:“想过,怎能没想,自从决心走这一步的时候我时时刻刻不在想。我也见过他。看着身子骨的确不错,他要是还活那么久,我怕是也等不住,我这人性子有点儿急,等不住的。”
“那景公子的意思?”公孙鹤严淡笑着问。
景摇着头,一副无奈的样子长叹口气道:“二位不用担心这些,我早已经有了准备,国主天天不管怎么防备,又怎会知道暗处还有我这个儿子?”景轻笑一声接着道:“这是娘娘会处理的,你们二位就不要多想了。只要把朝中情势帮我稳住,我就感谢二位了。”
公孙鹤严和公孙硕立马起身拱手道:“不敢。”
时隔几天后,公孙鹤严和公孙硕面色沉重的待在书房内,公孙硕语含不肯定的问:“前几日我看国主面色就不太好,今日又说身子不适。没有早朝,这在以前可都没有过。”
公孙鹤严双手背在身后,在屋内走来走去道:“你说的这些我岂会不知,只是没想到这小主子心还真狠,怎么也是自己亲身父皇,怎的就这般。”
“我本想着最多也是囚禁国主,可现在要是国主真的...”公孙硕顿了顿才道:“要是真那样。我们不就是共犯?”
公孙鹤严停下来,双手撑在书案上,隔了半响才道:“现在我们不要多想,还不知道和小主子有关没有,就算有关,我们现在已经回不了头。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
公孙硕垂下脑袋,往日的常挂在的笑容已不再,他最终还是没忍住问道:“父亲,太子真的非死不可吗?”
公孙鹤严面上一紧,语含不满道:“哪还有个什么太子。要是你问的是前太子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必死无疑。”公孙硕还未开言,公孙鹤严接着道:“当初不是你亲自提醒小主子的吗?我以为那时你已经想通了。”
公孙硕苦笑,“父亲,你明知道那是瑜妃娘娘的命令,我必须那样做。”
“你知道就好,做大事不能太感情用事。”公孙鹤严走近拍拍公孙硕肩膀柔声道,公孙硕颔首道:“我知道,要是父亲再没别的什么事吩咐,我就先出去了。”公孙鹤严怎会不知道公孙硕难过,但是男人总是要经历些事情,他点头道:“出去吧!”
公孙硕退出,仰头看着万里无云的天空,淡笑着道:“今天天气真好。”说着天空上就浮现萧玉鸿那张温柔无害的脸,“你最不该生在帝王家,那样说不定我们会成为一辈子无关利益的挚友。”
庭院内各色的花都已经开了,两两相伴的蝴蝶不停穿梭在花丛间,公孙硕看着在池塘边驻足,记忆中那个自己初见的白玉男孩儿又是睁着可怜兮兮眼睛看着自己,那时公孙硕还不知道这是太子,只当是那家大臣带来的公子,他恶作剧的偷偷推年幼的萧玉鸿掉下池塘,看着萧玉鸿在水里不停的扑腾,那时的公孙硕只觉得有趣,没一会儿公孙鹤严和一个太监急急忙忙找来,公孙硕才做出一副惶恐样子,大叫道:“有人落水啦!快来人啊!”
年幼的萧玉鸿被人救上来,他被太监那衣服裹得严严实实,太监还一口一口叫着“奴才该死”,可萧玉鸿就睁着大大的眼睛可伶兮兮的看着自己,后来有人问起萧玉鸿怎么落水,萧玉鸿撒谎了,他说是自己不小心脚滑掉下去了,这件事隔了没几日,公孙硕就做了萧玉鸿的陪读。
公孙硕眼睛微红,他看着池塘苦笑着道:“傻啊!你一直都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