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宇渐渐收起他惯常的笑容,冷冽地看着红星。如果此时有人看向杨少宇,就会发现,他此刻的表情像极了申维和。不过,此时,大家都沉浸在红星提供的这个消息中,没有人注意他。
申维平狂放地扭动身子,作了几个热舞动作,他觉得即使这样,也无法表达他激动的心情。稍微镇定下来后,他上前拖着红星:“走,你立刻跟我去申家,报告这个好消息。”
陈安平依旧坐在沙发上,他微微倾身按住申维平的手,说:“他腿还没好。”
“嘿嘿,我高兴忘了。我们几个把他扶过去吧。”申维平看着屋内几人。
这时,迟钝的申维平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因为除了他,其余三人都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喜悦。杨少宇现在也已经收起了之前冷峻的表情,正板着脸,面无表情地靠在沙发上。可这也足以让申维平感到惊讶了,他上一次看到杨少宇这副表情,还是杨少宇生平第一次被一个糟老头子**之后。当然,杨少宇都没出手,那个糟老头子就被以多项罪名起诉,进了监狱。
“你们这是都怎么了?”申维平看着杨少宇,又看看申维和陈安平,带点不安地问。
“没事。”申维和转而看向杨少宇。两人默默交换了几个眼神,随后一致转头看着申维平。
“你俩,什么意思?”申维平突然觉得汗毛倒竖。
“没什么,你们带着张红星先过去。我回去叫我爸和其他人,申家见。”杨少宇恢复了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用一种懒散的姿态起身,但是人已经快速出门。
申家大宅二楼书房亮如白昼。
书房坐满了申家的男人。因为叫来大家,说是有重要事情宣布,所以大家急匆匆起来,都是衣衫不整的,此时都在忙着整理衣着。
杨家人很快也赶来了。杨老爷子进书房门后,便中气十足地喊:“申老头,大半夜的,你闹什么呢?有话快说,说完老子要回去睡觉。”
“爷爷,是我们有事情说。您先坐下,我们再说。”杨少宇一直扶着杨老爷子,直到杨老爷子坐稳后,他才撒手,走到申维和旁边。
局是,申杨两家人坐在沙发那面,没有座位的随意站在沙发周围。申维和申维平杨少宇陈安平四人一字排开,站在沙发对面,陈安平扶着坐在他身前的张红星。
申维平一直处于很激动的状况,他看时机到了,迫不及待地指着张红星说:“好消息是他带来的。就让他说给你们听吧。”
已经说过一遍了,再说第二遍更是容易了不少,张红星几乎没有停顿,以比第一遍更简洁的语言,再度把消息重复了一遍。
申杨两家人听完后,都面面相觑。他们的第一反应并非和申维平一样高兴激动,而是疑惑。真有这么巧的事情?胡家才发现水井,就有人送上门告诉他们,另一口水井有了?这不得不令人多想。
申老爷子按了下书房的按铃,警卫员喊了报告后,推门而入。
“小郭,给这位先生安排个房间,先领这位先生下去休息吧。”
“是!”
警卫员看到张红星的伤腿,索性背起张红星离开。
书房门再度合上。两家大家长不发话,其余人也只是静静呆着,没有开口。
申老爷子和杨老爷子互相看了一眼,申老爷子开口:“不管这个消息是否可信,我们都必须走一趟这个人说的张村。这个机会必须抓住。”
“爷爷,我愿意负责这件事情。”申维华,申维和的二堂哥从沙发旁边走到前方,自动请缨。
“申爷爷,我要在第一批去张村的名单之中,管事与否我不在乎,但我必须去。”杨少宇的三堂哥杨泽宇也坚定表态。
“二哥,这件事必须是我负责,我负责!消息是我带来的!”申维平跳脚。
“消息可不是你一个人带来的,照你这么说,维和少宇安平,三个人哪个人不能负责?”申维华毫不相让。
“对呀。我们几个人谁都能负责,所以就不麻烦二表哥你操心了。这件事我们会弄清楚的。”杨少宇也驳斥了申维华一句,不过他最后一句,却是对着申老爷子说的。
“胡闹,水源这么重大的事情,不是你们说怎样就怎样的。这件事情怎么处理,我们会再商量的。现在,没你们几个的事情了,你们可以先下去休息。我让你们自己出外成立个小队,还惯得你们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了。”杨老爷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厉声说道。
“爸!”杨定国不满地制止杨老爷子。杨老爷子别过头去。
几人谁都没有动,申维和前行一步说话,依旧是以往坚定到不容别人驳回的态度:“你们误会了。”
这句听得众人心里舒坦,但是紧接着,申维和话锋一转:
“此事必须是我们负责。这个消息,我们只是告诉你们,让你们心里有个数而已,并没有要你们做决定的意思。”
申老爷子和杨老爷子还没说什么,申维华已经快步走到申维和前面,忍不住高声说:“维和!这绝无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申维和淡然回复。
申老爷子觉得事情已成定局。他看着这一幕,不由想起当年,申维和大学毕业后,拒绝家里给他安排的从军道路,执意从商的那一幕。
当年也是在这个书房,维和的爸爸厉声对着儿子说“这绝无可能。”
维和用和今天如出一撤的表情,回复了同一句话“没有什么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