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祁月汜操纵着无数冰刃攻向雪域锦鲤时,那雪域锦鲤全身忽然被浓密的黑雾围裹住,待到须臾间黑雾散开后,灵兽早已失去了踪迹。冰刃失去了攻击目标,骤然悬停在半空中。祁月汜疑惑着,身体向下一沉从空中落下,先前解冻的赤水又迅速结出一块冰台。他稳稳的站在冰台上,再次开启‘祭司之眼’,却没能发现雪域锦鲤的半点气息。
这是搞什么?祁月汜很是不爽,他好不容易燃起熊熊的战斗欲,准备像个战士一样好好地活动活动筋骨流流汗,可还没开始就生生被浇了一盆冰水。不负责的畜生,太不厚道了……
以防有诈,他再三确定了灵兽已经消失,才悻悻然地踱步往漆黑的洞穴走去。祁月汜的龟毛程度比起李季伶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在右脚刚踏入洞穴,左脚还在外的刹那,突然停下施了个防御结界,再向洞内释放了一个净化术,以免被野兽的瘴气所伤。看着自己的完美杰作,他满意的笑了笑,谨慎地走进洞穴内。
当祁月汜完全没入漆黑中,变故还是措不及防的发生了。整个山体忽然塌陷,他被埋入冰穴之中。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面对敌人有心的设计,他纵使万般小心,却还是中了招。
山体塌陷的瞬间,祁月汜便展开了周身的结界,崩开了一个小空间。他没有大声质问谁在暗处,因为稍微一点震动就会使山体再次崩陷。即便是他要应付山体崩塌也是相当吃力的,何况还有一些不轨之徒像鬣狗一样的躲在暗处,妄想坐收渔人之利。他微微动了下手指,萦绕着他的青蓝气息便化作千万只形态大小不同的触手,诡异扭动着辐射开去,逼迫着来人主动现身。
此人竟然强到可以避开他的‘祭司之眼’引诱他进入山洞,而且想将他困在这个密闭空间击杀他。黑暗中的祁月汜兴奋的笑着,他并不是一个好战的人,可是他现在却再一次被潜伏之人弄得血液沸腾,这种奋亢完完全全盖过了雪域锦鲤带给他的刺激。
这人是谁?整个考场能躲过他‘祭祀之眼’的人根本不存在。而且在这人为引起的山体崩塌时,他才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一丝武力气息。是杀手?还是死士?
这个埋伏者的武力气息祁月汜有点熟悉,他虽然还无法确定此人是谁,但他清楚这个人如果不干掉自己势必不会罢休。此人应该是个死士,否者他不会冒着被活埋的危险潜入洞内。可不管祁月汜心中如何猜测,他都兴趣浓郁的想好好会会这个勾起他杀*戮*欲*望,而且在他的‘祭司之眼’下来去自如的人。
“我不管你是谁,滚出来受死就对了。”祁月汜压低声音,用内息探察四周,不放过一丝异动。
半响,周围仍然没有丝毫动静,那人的气息似乎也凭空消失了。
搞什么名堂?一次两次都是这样。祁月汜有些躁怒,但却没有轻举妄动,他一直维持着挺立的姿势,半步不移,只是不断用手指控制着在洞内四处探寻的气息。时间分秒流逝,黑暗慢慢吞噬着他的武力气息,也一点一点消磨着他的意志。
滴答、滴答——
漆黑山洞的某处,融化的雪水一滴一滴有节奏的敲打着地面,如同魔音一样,一点一点腐蚀着万物的灵魂。青蓝色气息化成的千万条小触手不着声色的游移,爬向洞顶、四壁、地面,侵略着每一个凹凸不平的角落,只要是活物就无法隐藏。
突然,正上方一团巨物压顶袭来,祁月汜敏捷的侧身一跃,闪电般躲开了迅猛攻击。原本他站立的位置,下方冰面被砸的冰花乱绽,形成了一个约两三米的巨坑,山体似乎又开始松动。
雪域锦鲤?不是消失了吗?什么时候出现的?竟然又避开了他的查探,难道是幻觉?一连串疑问在祁月汜脑中迅速闪过,随即他定了定神,身处黑暗中的他思维也变得更加清晰。
不,不是。祁月汜在躲闪之间左手臂被锦鲤坚硬的红鳞划出一道血口,鲜血微微渗出。不是幻象,他体内特殊的血腥味是最好的解幻剂。
每个通过细胞融合而繁*殖*生长的家族祭司,四岁开始便以药入浴,越是等级高的祭司血液的气味越独特。平时和常人无异,一旦受伤出血时,那独特的气味就弥散开来。祁月汜的血液中混合的正是海澜云狐族特有的红云桂树的香味,清馨的醇香中夹杂着一丝魅惑的甜。这种气味使得任何幻术都不攻自破,也是祭司独特的醒神剂。
这些若非幻像,那便是真实存在的,而真实存在的东西能在他的‘祭司之眼’下来去自如畅通无阻,这么侮辱性的‘一巴掌’还真是狠狠地抽得他哑口无言。祁月汜舔了舔手臂的伤口,冷冷地一笑,这一巴掌若不加倍还回去,他也不必继续揣着剑兰大野封地主的身份,给礼莱家族抹黑了。
如果不是祁月汜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此刻怕是怀疑自己是不是修炼不到家,否者怎么敌人一波一波的出现,自己却毫无察觉。此地不宜久留,既然出现一个目标,就先解决一个。
祭司擅长以柔克刚的路数,特别是风水操纵者,绝不是大刀阔斧蛮打蛮干类型。祁月汜向附于四周冰面气息输送了一股更加浓烈的气,随着浓烈的武力气息不断输出,青蓝触手剧烈波动翻腾。这些萃着炽烈热气的青蓝色‘蔓藤’躁狂狰狞地**着洞内每一寸冰地,所到之处寒冰眨眼间化成赤水,四周的冰壁、上方的冰顶、脚下的冰面,每一处都无法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