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30年,天下二分,黄河以南,是南疆的领土,黄河以北是斯图人的领土.两国之间呈割据状态,虽祖先曾相约,两国守望相助,不动干戈.然,岁月悠悠,随着两国新皇先后登基,两国边界早已各自戒严.朝野上下也是暗流涌动.
然朝野之外,乡野村民的生活还是波澜不兴.
南疆境内一个小镇------百花城的一家私塾里,私塾先生正在摇头晃脑地吟诵着《春江花月夜》,并为之深深陶醉。学堂里的一群女学生正在挤眉弄眼。
百花城是一个小镇,本地民风比较淳朴,女子和男子一样能出入私塾,能学习四书五经。但终究是男女有别,男男女女终日呆在一处,整日嘻嘻哈哈,也有伤风化,所以,特地将男子私塾与女子私塾分别开来。男子私塾设在镇东头,女子私塾设在镇西头。名字叫的也有趣,男子私塾名曰百草堂,女子私塾名曰百花斋。镇里稍有点闲钱的人家便会将自家的女子送到这百花斋学习一些规矩。
有那不成器的男学生常常爬上百花斋的墙头,朝里打探。百花斋的女学生发现后,便要求先生在大门口养了一条大狗,这狗甚是凶猛,得主人吩咐后,见有那爬墙头的,便呲牙咧嘴,高声犬吠,吓得那墙头之人屁滚尿流,连连逃窜,哪还有半点窥伺之心,自此,白花斋安静下来。
这日,先生正在摇头晃脑,墙外忽传来几声呼哨声,这声音才入耳,学堂后座的一位女子便开始悄悄收拾东西,待东西收拾好,正欲猫起身子朝外走时,一个声音传来,“伊人”,那女学生抬眼望去,见先生还在摇头晃脑,并无异样,又大着胆子,踮着脚尖朝外走。“伊人,今天,为师教的《春江花月夜》,你背来听听。”
伊人顿住脚步,嘴巴嗫嚅半天,终于放弃,说道,“不会。”“那就抄写50遍,若抄不完,不能踏出这百花斋半步。”先生说这一席话时,眼都未睁。
伊人恨,重又归座。墙外的呼哨声起起伏伏,好不扰人。先生睁眼,朝着窗外,大喝一声“来福,去。”方才还趴成一堆的来福,闻声跃起,夺门而出,一路狂奔,一路怒号,顿时,只闻犬吠,呼哨之声戛然而止。
学堂内的女学生都望着垂头丧气的伊人嘻嘻笑,先生又闭着眼睛,开始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
放学了,先生说,“伊人,你抄完50遍,才能走出这百花堂。”说完,便走了出去。学堂内的女学生都,纷纷朝外走。“真是,总是被罚,怎么还有脸皮待在这儿呢?”
“瞧她那寒酸样,也不是读书的料,真实的,跟这样的人整日呆在一处,末的辱没了身份。”身旁两个打扮花枝招展的姑娘朝着伊人指指点点。
“瞧不得这寒酸样,你们就别来啊。明月你总是仗着家里有几个钱,没事就显摆,羞不羞。”旁边一个姑娘愤愤地挤过来,没好气地说道。
“这是我爹爹出钱建的私塾,我为何来不得?”这叫明月的女子,说出话的更是高傲。
“就是,不该来的是水伊人这样的穷棒子。”明月旁边的女子帮腔道。
“花好,说话,怎么就这么难听,……..”
“算了,如意。别生这闲气。”水伊人起身,拉过如意。
如意不甘心地走开了。花枝招展的两位姑娘嘴角轻轻“哼”一声,趾高气扬地走了。
“真是气死我了,明月,花好总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欺负人,我真不看下去。”如意还是不甘心,
伊人埋头苦抄,并不搭理。
“喂,伊人”如意朝外努嘴,伊人也朝外看,院子里的学生已经走得干干净净了,伊人嘴角含笑,连忙掷下笔,几下把东西收拾就朝外冲去,如意紧随其后。
“伊人,刚刚,是不是你弟弟水坤在外面吹口哨啊?”
“怎么不是,害的我被罚抄,回家后,让他好受。”
“听他口哨吹的这么急,指不定有什么急事呢?”
“他能有什么急事?肯定是让我回去看铺子,或是去采什么应急的草药。”伊人和如意一边谈着,一边朝院门口走来。
院门口,来福懒洋洋地站起身来,朝着她二人走来,冲着伊人直吠。伊人连连后退,退至教室里,来福才停止犬吠,一屁股蹲坐在教室门口。
伊人无奈地跌坐在座位上,朝着外面的如意挥挥手,如意见状,只得离去了。
夜幕低垂,伊人才将那50遍抄完,将完成的作业放在讲台上,来福才起身,摇晃着身子走开了。
伊人一边诅咒这条老狗,一边麻利地朝学堂外狂奔。
百花城的人大多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现在天虽是傍晚,主街上却鲜有人往来。,沿着墙根狂奔。在一拐脚处,扑通一声,被脚下一硬物撞到在地。摸着被摔疼的额头,皱着眉头,就着暮色打量地上的物件,从轮廓来看,竟是一个人趴在那里。
伊人壮起胆子,用脚尖踢了踢那人,那人一动不动。伊人又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发现那人还有气,伸手用力将那人的身体翻转过来,不免惊叹一声。原来那人脸上血肉模糊,更让伊人吃惊的是,那人身上竟是一幅斯巴人的打扮.
伊人平素胆子大,但是此时,却也是吓的不轻,环顾四周,并无其他人。本想拔腿便走,但是见这人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连拉带拽将这人拖进了附近一处废弃的牛棚,因为跟父亲学得一些肤浅的医术,略认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