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听风寨可真够怪的,别的寨子听说分钱,那是要挤破脑袋的,可是这听风寨,分钱却是静悄悄的,大家伙的表情都是凝重的。[t]
伊人坐在正位上,静静地看着,见两麻袋钱分完了,又要吩咐紫英去开钱库,去拿钱库里的钱去分钱。
底下的人都怔住了,都纷纷跪下,说,手上这些钱已经够花了,不能动钱库理的钱。柳如是也在一旁扯了伊人的袖子一把,低声问,“你这是要做什么?好端端的分什么钱。”
伊人笑笑说,“今天高兴。”
“你到是高兴了,你看底下的弟兄们,有几个是高兴的。”柳如是说着,指着底下的兄弟们。
伊人看过去,底下的弟兄们,真没有一个是笑着的。
伊人双手合上,说,“就这样吧,剩下的钱,哪天大家伙需要的时候,我们再分吧。”
伊人和柳如是离开了威风堂,堂上的兄弟们,面面相觑了好一会,才说出话来。
青龙第一个跳出来,十分不满地嚷道,“咱们,这是怎么了,去的时候,都是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又犯病了。”
“你才犯病了。”吴风很不满意青龙这样说伊人,回敬了青龙一句。
“你是军师,你来说说,寨主没犯病,那她是怎么啦?”
吴风轻咳一声,慢慢说,“依我对寨主的了解,她近期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举措。”
这一说辞,并不能抚平青龙的怒意,他还在大声叫着,“不管什么样重大的举措,也不能把咱们寨子里的钱拿出来全分了。”
青龙在叫嚷的时候,朱雀一直很沉默,这时他说话了,“听军师的意思。寨主莫非是要…….”“咳,咳,咳”朱雀话还没有说完,吴风就咳嗽起来了。
青龙在一旁急得要命。跳着脚叫到,“你这个军师,没事总咳嗽什么。朱雀你快说,快说。”
然而,朱雀却不说了,任那青龙在一旁跳脚,他也是不张嘴,张嘴也只是说,“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好。”
这威风堂里,青龙在暴跳。在后院的梅花树下,柳如是截住了伊人,两人的脸色都是十分的严肃。
“伊人,你今天要说清楚,你到底要干什么?”柳如是面色不好地问道。
“没什么啊。给兄弟们分钱,也要问为什么吗?”
“你真把这所有的人都当傻瓜吗?将寨子里的陈货都拉出去卖掉,又要去钱库里的钱,这不是散伙的信号吗?”
伊人静静地听柳如是的话,好一会才叹口气,说,“如是哥哥。到底是最懂我的人。”
“你莫不是真要去战场?”柳如是试探着问到,虽然答案早就在心中,但是,他不甘心。那日,伊人倒在自己的怀里,嘴里喊着。“别丢下我。”这短短的几个字,让他的心是多么的火热。
可是回到了听风寨,她终日对着那纸休书泪流满面。
昨夜,稍稍好转,又听说了边疆的事。整个人又变得不正常了。
伊人看着柳如是,沉吟了一会,便朝着他重重地点点头。
“既然这么放心不下他,为何要随我回到这听风寨?”柳如是终于说出了这几日缠绕在信中的疑问。
伊人走到他身边,抓起他的手,轻轻摇晃了一下,抬起头,说,“如是哥哥,请原谅我的三心二意。但是,那日,我要跟着你走,是真心要跟着你走,可是回到了听风寨,看到那纸休书,一想到,从此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他,再也见不到无痕,我的心就好痛,好痛。昨夜,听说了边疆的事,我的心里更加放心不下他。”
伊人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来,她等着柳如是的雷霆大火。但是,柳如是并没有发火,短短的一小会儿,他的面容就沧桑了许多。
“你这么帮着他,他知道吗?”柳如是低沉着声音问她。
“没关系,我不要他知道。”
“他稀罕吗?”
“没关系,我不要他稀罕。”
“迟家军需要你的帮助吗?”
“会的,他们很快就会来找我的。”
“你这么肯定。”
“我肯定。”
听了伊人的话,柳如是放开了伊人的手,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伊人眼看着这扇门在自己面前关上。
感情是多么奇妙的事情,当你还在左右徘徊的时候,那是因为你知道这个人还属于你,可是当那个人不再属于你的时候,你才知道自己感情的真正方向。
看着那扇关上的门,伊人心里愧疚万分,但是自己的心,却是自己左右不了的。她只有在心里默默地说着,“对不起。”
迟翔已经休了她,但是她却不能放任他不管。她要去救他,也许会搭上性命,搭上后半辈子的幸福。
没有为什么,爱了就爱了。
这个夜晚,听风寨的灯亮了一个晚上。各人有各人的忙碌。
天亮了,听风寨迎来了新的一天,这一天,大家都在井然有序地忙着。谁也没有提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进进出出的人都恭恭敬敬地叫伊人寨主,言语间比往日更多了一些疏离。
这份疏离到是让伊人心里有些淡淡的悲凉。
这一整天,柳如是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有出来过。伊人本想去看看他,可是想到见了面也不晓得说点什么,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这一日,就这么忙忙碌碌地过去了。
第二日清晨,伊人稍稍起晚了一点,等走出院子大门,才发现整个听风寨都安安静静的。上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