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翅膀的生物来帮我们一把就好了。”另一位骑士开玩笑地说。
凡妮莎双手一拍,“哈皮鸟。”她转了转左手中指上的一枚戒指,那是个镶嵌着紫色晶石的大戒指,样式古朴而笨重,带在公主纤细的手指上十分不相配。骑士们都以为那是护符一类的魔法戒指,却从未见它起过效用,而当凡妮莎将它从手上摘下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那是熔炼自哈皮鸟心脏的召唤魔晶。
“就算您有召唤魔晶,哈皮鸟也很难听命于人类,她们是传说之地的恶禽,怎么会轻易帮我们?”
“这一只不同,”凡妮莎回忆着那个适合****放火的夜晚,把戒指扔进火堆,看着魔晶一点点熔化变成一缕紫色烟灵,盘旋飞出帐外,她终于露出一抹得意的笑,“我救过她。”
接下来的议题全都围绕着战事进展,而从科曼和泰伦斯那里反馈的消息则有好有坏。塞德里克成功见到了绝冬城的科曼将军,对方给他的答复是需要考虑一段时间,同时召集他的资深魔法师决定是否参战。凡妮莎明白,其实科曼是向父亲伊凡请示去了,不管他们商量的结果怎么样,伊凡总会有所分心,无暇顾及冻影之渊里的爱妻洛芙,这也算自己为布兰特创造了良好的机会。相反,泰伦斯就没那么容易对付了,公主想唐纳德爵士一定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拖延烈炎大军半步,反倒赔上了自己的自由——他本人已被泰伦斯亢,与凡妮莎的阵营失去。
这场战争就像日升月落一样不可避免。
凡妮莎低头定定地看着绝冬城,嘴里反复念叨着科曼的名字,最后抬起头来对传令官说,“通知塞德里克爵士,继续向科曼施压,暗示泰伦斯是他招惹来的,应该由他善后,如果绝冬城被泰伦斯攻陷,最先**上的将是他自己的脑袋。”对不起了哥哥,谁让你开始犹豫了呢,那个残忍杀害克萝伊女王的家伙哪里去了,当初又是谁给了你决断,为何多了一个父亲就开始畏首畏尾了?
“至于泰伦斯,”凡妮莎以手支颐想了想,指着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骑士说道,“就请斯帝拉爵士为我走一趟酒谷之国,向现任国王克里昂带去我的敬意。”斯帝拉是个品行高贵的人,金色短发,宽脑门、宽下巴,一脸正义。他上前一步,行了个礼,但不明白公主的用意。
凡妮莎补充道,“你要想办法接近他,向他透露山陵之国未来的王储已不知所踪,卡弥拉女王老迈昏庸,我已答应王储穆顿的求婚,但由于我国正在战争期间,我需要大量财宝来补充军需,因此我索要的聘礼就是他们的巴布朗矿区。”公主看了看一脸迷茫的斯帝拉,只好将话挑明,“只要你撒谎的本事到家,克里昂对你的话深信不疑,他就会先行出兵,去攻战山陵之国。而位于山陵和烈炎交界处的巴布朗矿区正是泰伦斯日夜垂涎的肥,”说到这里,凡妮莎回忆起自己不止一次看到泰伦斯对着地图上的巴布朗矿区驻足停立,那是他眼中的一根刺,因不可得而抱憾不已,“他必定会有所动作,希望如此一来,可以为我们争取到一点时间,缓口气。”也能让穆顿有机会从他的魔爪下救出母亲。凡妮莎向神灵祈祷。
明白了公主的用意之后,斯帝拉和周围的骑士全都眼前一亮,自信又回到了众人身上,他们恭敬地向公主行了骑士礼,结束了会议。谁都看得出公主劳累过度,他们悄无声息地退出营帐,留给凡妮莎休息的空间。
只有一个人例外。
凡妮莎伸出颤抖的手去抓酒壶,却被拦住了,“你需要的不是酒,而是休息。”
“你出去,就是给我最好的休息了。”凡妮莎用肩膀撞开雷纳。
“我对之前的言行向你道歉。”弓箭手低垂目光,拉撰主的胳膊,让她看到自己真诚的蓝眼睛,“我收回那些残忍的话。”
“因为你看到了我更加冷酷残忍的表现。”凡妮莎也抓着雷纳的胳膊,否则就会跌倒,她的指甲深深陷进雷纳的里,她听到自己用地狱般的声音对他说,“死亡甬道里的预言都会实现,那些人将在我的安排下一步步走向死亡!”
“他们生在你的敌对阵营,这不能怪你。”雷纳将公主扶到**上躺下,坐在她身边,把她的手放在掌心,“战争就是这样。”
“如果我在这场战争中死去,我想你会更恨我吧。”凡妮莎努力回忆隐士村的死亡顺序单,“下一个会是你的父亲。”
“不要去想那些,”雷纳解下自己的披风,为凡妮莎盖在身上,“你已经作得很好了,从骑士团的眼中,我看到了战胜的希望。”
“每个人都想赢,泰伦斯更加不例外。”凡妮莎闭上眼睛,亲王那张永远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的脸就出现在眼前。“他比我狡猾,比我有野心。”
“只要你比他有决心。”雷纳握了握公主的手。
凡妮莎睁开眼睛看着雷纳,“知道吗,我非常嫉妒你。我没见有猎物能逃过你的箭,因为每当你张弓搭箭,你的眼神总是那么坚定,从没有过半分犹豫。决心,我想我缺少的正是这个。”
“为什么,你希望盛夏的国土被烈炎之国占领、你的骑士宣誓效忠于泰伦斯、你未来的子女入贡给他作人质?”雷纳的眼睛闪闪发光,“我s出的每一箭都有一个即定的目标,因为我知道如果我s偏了,我的家人就会挨饿、甚至会死。想想你爱着的人,在你战败之后会有什么样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