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宫的门被不明物体撞得簌簌直颤,接着,喊杀声四起,但明显敌不过门外那魔法强大的索兰达。凡妮莎听到御前侍卫的惨叫,里面混杂着自己的雪兰卫。
“我出去看看。你去小屋里藏好。”泰伦斯对凡妮莎说。
“不!”凡妮莎扯住国王的手,“这是在声东击西。”她看着窗口,“她会从那儿来。”
果不出凡妮莎所料,窗帘猛地一动,有东西窜出来,破空而出!那是一个高大的人形,有着男人的孔武和女人的矫健。
“索兰达!”凡妮莎高叫着躲向一边。泰伦斯扯出腰间佩剑,挡在凡妮莎身前,与索兰达交战起来。
此刻,门外的雪兰卫已经听到了凡妮莎的喊声,但他们忙于应付眼前的麻烦,尽管凡妮莎并不知道那是怎样一种麻烦,他们就是无法进入这间寝宫,凡妮莎不想把自己锁进小屋,当缩在龟壳里的乌龟,于是她不暇思索地从墙上摘下长剑,加入泰伦斯与索兰达的战团。
“你们死定了!”索兰达的脸重度扭曲,她身侧的气流明显变化,说明她正在催动自己的魔法。
“你也是!”凡妮莎一剑砍来,毫不留情。她感觉自己的一种情绪被调动了起来,那正是索兰达想要她作的!仇恨!她怒视着眼前的两个人,发现自己原来那么恨他们:索兰达,不止一次地想要害死自己;而泰伦斯,名义上是自己的夫君,却无时无刻不在羞辱自己、虐待自己!“我要杀了你们!”
对面的泰伦斯显然也感受到了索兰达的魔法力量,他的眼神变得极度冷酷,看着凡妮莎的样子令人不寒而栗,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剑偏偏向索兰达砍去,显然,此刻他更恨索兰达。
而索兰达在两人的夹击之下游刃有余,像猫戏老鼠一样调戏着二人的长剑,不多一会儿,凡妮莎的身上就多了几处各种角度的伤痕。
而凡妮莎的剑却在漫无目的地乱砍一气。这不禁令她自己都万分诧异。说白了,她应该是仇恨一切的。不过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她认为眼下最棘手的是索兰达,不如先将她解决。这时,凡妮莎突然想起泰伦斯说过的那些魔咒,她朝泰伦斯看了一眼,发现他也在尽力对付索兰达,于是她加入他的战斗,将索兰达一点点逼近他们的婚床。
索兰达向后退却,直到背抵住粗糙的木墙。她双手舞动砂骑弯刀,毫不费力地抵挡二人的攻击。但当她快要接近那大床的时候,突然停止靠近,弯刀在冰冷的空气中挥舞,迎击着凡妮莎的剑,并迅速反转战局,将她逼退好几步。
“你死定了!”索兰达战住泰伦斯,边捅刺边嘶喊,“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她脸带残酷的笑容,不停地剌,不停地喊,一遍又一遍,在凡妮莎和泰伦斯身上划开道道血口子。
泰伦斯催动自己的魔法,召唤来他的魔法黑豹,但在索兰达的强势攻击下,黑豹不多一会儿便被她撕成了碎片。
凡妮莎的长剑并不合手,而且旧伤加新伤,令她的手不住地颤抖,不多一会儿,长剑便被索兰达击飞在空中。凡妮莎迅速后退一步,惊觉自己已经退到了床边。但她还没来得及拔出小腿上的匕首,也即是雷纳留给自己护身的匕首,索兰达漆黑的手便卡住了她的下巴。姐姐的手指冷得灼人,它们深深掐入凡妮莎喉咙柔软的皮肉中。
这时,被弯刀刺中下腹的泰伦斯扑了上来,他扼住索兰达的脖子,以求她能放松凡妮莎,但他想错了,对凡妮莎的仇恨早已浸透到索兰达的骨髓之中,就算她死,也要先弄死自己的妹妹!
泰伦斯见救不下自己的王后,转而摸索到自己身上的匕首,他拿它盲目地戳向索兰达的后腰,不料刀尖仅擦过她身上的铁环,而由于用力过猛,整个匕首都旋转着飞了出去。
索兰达的指头无情地收紧,开始扭转。
她打算把我的脑袋拧下来,凡妮莎绝望地想。喉咙像结了冰,肺里却如着了火。他徒劳地捶打、拽拉姐姐的手腕,狠踢她的下体,都没用。世界缩小成两点湛蓝的星星、一阵可怕而强烈的疼痛和残酷的寒冷,连眼泪都结了冰。
雷纳,布兰特,我爱你们,她想高喊,但张开嘴,仅发出阵阵哽咽。
然而就在此时,泰伦斯附身捡起了落在身旁的凡妮莎的长剑。索兰达顿时看见自己肚子上多了一把利剑,从腹部传来了无法忍受的被戳穿的强烈痛苦。她看着那把剑血淋淋地把自己戳了个对穿,腥红色的血沿着剑刃滴答滴答地流出体外。
魔法气流骤然停顿,索兰达惊讶地看着自己胸前透出的剑尖,朝婚床的方向倒去,落地时,她的一条胳膊正好伸到床柱以内,被弦月魔法齐齐切断!
新的痛楚令索兰达再次情醒,但她已奄奄一息。
凡妮莎捂着自己的脖子坐在床上,痛苦地吸着气。泰伦斯一路流着血,但仍不敢怠慢,以剑指着索兰达,不停地喘气。
“从前,有一只麻雀,她不跟自己的同类一起玩,却看上了一条毛毛虫,于是她把毛毛虫带在身边,精心照料他,喂他各种美食。”许久,索兰达那粗嘎而苦涩的声音在寝宫响起,“结果有一天,毛毛虫卟地一声变成美丽的蝴蝶,比麻雀漂亮一百倍,他向麻雀炫耀自己新得来的翅膀、展示优雅翩迁的飞行技巧,然后头也不回地飞走了。”她抬起头,恨恨地看着凡妮莎,“麻雀嫉妒得发狂,她跟在蝴蝶身后不停咒骂,从春到夏,从日升到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