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正如林语妍所说的那样,叶倾城的确是个知书达理温柔善良的好女孩,可叶闲对京城叶家的排斥是深入到骨子里的,恐怕若现在立即让他放下心中隔阂,与他们把手言欢,共叙血浓于水的亲情别离多年后而今重聚的喜悦,双方潸然泪下,喜极而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互诉着衷肠……
他却着实办不到。
突然,叶闲似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那对刀削般的清秀浓眉,道:“林老师,你可知道那个留着一头长发身穿白色燕尾服的燕京大学学生会副主席究竟是谁?这个人的侵略性和占有欲委实太过强烈。”
林语妍俏脸微微色变,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叹了口气道:“叶闲,也许在你们看来,我们林家以及其他的白家、萧家和叶家这些所谓的华夏四大家族,因为掌控着华夏的经济命脉,又有许多族人身居华夏政界的高位,所以应该在华夏威名赫赫荣耀至极。事实上,无论是在政界或商海,实力均遥遥领先的白家,也不敢说自己在华夏就可以不受拘束横行无忌。因为在我们四大家族之上,还一直凌驾着两大不显山不露水的隐逸家族,司家和……龙家。”
在提到龙家这两个字眼时,林语妍明显顿了一下。
叶闲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便是出自那个龙家?”
林语妍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表情十分凝重地对着叶闲说道:“叶闲,此人正是华夏如今一号首长的嫡亲孙子龙烨,据说已经与华夏龙榜第一人燕归藏的女儿燕若曦订了婚,拥有的背景十分庞大,即便是我们林家遇到了,也要暂避锋芒。所以叶闲,如有可能,你切记莫要和他产生直接的冲突。”
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梅影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叶闲过去的确是一直生活在穷乡僻壤山高皇帝远的山野旮旯里,因此对于那个华夏的一号首长龙天杖及其所代表的龙家的认识,远远没有生活在皇城脚下近距离感受这位华夏一号权威的林语妍等人源自骨子里的敬畏和拜服。
而龙烨正是一号首长生平最疼爱的一位嫡孙,故而在燕京,哪怕是身居要位的一品大员或者是财力雄浑的商界巨贾,基本都会看在一号首长的面上,对他礼让三分。
“林老师只管放心好了,我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呵呵,”叶闲笑着宽慰她道:“华夏向来是个礼仪之邦,所以我一直秉持以理服人,只要人家不来犯我,我是绝对不会主动去找别人麻烦的。”
林语妍没好气冲他翻了翻白眼道:“还说不会主动找人麻烦,你仔细算算,自从入学以来,你叶闲惹的麻烦还少么?与室友闹矛盾弄得自己无家可归,揍了戴教授令他视你为生死仇敌,在军训场与杨俊晖比武斗狠闹得全校皆知,鸿运宾馆外狂殴齐书记的儿子齐一龙让齐书记大发雷霆,如今入了京就更不得了,连整个白家都被你叶闲给得罪了……”
“天可怜见!”叶闲叫起了撞天屈来,道:“林老师,所有的这些都是别人主动挑衅我的好不好,我一直都不过是在被动地防御罢了。”
林语妍嗔怪道:“即便是被动防御,你就不能稍微下手轻一些,那些被你打过的人,哪一个后来见到你不像避瘟神一样,远远地就躲开了。叶闲,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国家都在一直倡导创建文明社会,早已过了那种大家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以拳头论输赢的争强好胜的时代,如今打架斗殴比武耍狠非但不会被人们视作英雄来崇拜,反而还会遭社会所唾弃人们所不齿……”
叶闲郁闷道:“林老师莫不是将我叶闲当成是到处比武耍狠的暴力狂了吧?”
林语妍杏眼一瞪,御姐风范十足道:“你以为自己能好的了哪里去。”
“看来,”叶闲突然深深叹了口气道:“林老师,你对我的了解还不够深入啊,有机会,咱们还是要加深加深双方对彼此的了解才行。”
林语妍表情一愣道:“此话怎么讲?”
叶闲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那个,林老师你看,现在已经是夜深人静,不如我们先去找个地方睡一觉,然后大家再互相深入地交流交流……”
“呸,”林语妍蓦地俏脸飞起两抹红霞,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鬼才和你睡觉!哼,看来灵儿果真没有说错,你叶闲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流-氓。”
叶闲仰天叫屈道:“林老师误会我了呀,我的思想绝对肯定百分百纯洁如春兰夏荷秋菊冬梅,我敢举五肢发誓。刚才我的意思是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没有半点想要占林老师便宜的意思!”
林语妍愕然道:“什么举五肢?不是应该举四肢发誓么?”
叶闲:“……”
他突然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暗地里差点没将“三寡妇”从上到下骂了个通透。
该死的,他真欲仰天悲呼一声,“三寡妇”这厮毒害自己太深,以至于自己如今开口闭口都将这句“举五肢”当做了口头禅——
天啊!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降道雷劈死我叶闲算啦!
林语妍从叶闲的那复杂多变的面部表情,便能觉出这句“举五肢”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气的俏脸通红,蓦地探出羊脂琼玉般的右手,一把捏住叶闲腰间的那块软肉,接着用力一拧。
叶闲“哎呀”一声尖叫,引的周围行人纷纷朝两人行注目礼。
林语妍吓了一大跳,连忙松手,低声嗔道:“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