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问道:“他们真的是倒卖典籍的小商贩?”他一直以来对李氏兄弟三人的身份多有猜测,可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是走私商贩。
耶律老谷点点头说道:“正是,他们来找本将,就像因为知道本将素来喜欢大宋国的典籍,想要把籍倒卖给我。”
不丹虹舞在一边道:“你撒谎,既然你说他三人要把籍倒卖给你,怎么不见那三人带籍过来?”
耶律老谷道:“那是因为他们的籍被人所抢,他们这次想要借本将之力,重新夺回那些被抢的籍。”
李敢点点道:“他们三人方才跪下来恳请将军就是为了此事?”他心里对耶律老谷的说法醒了几分。
耶律老谷看看不丹虹舞,说道:“那完颜首领的死和本将一点关系也没有,本将也是刚刚听说他来了上京,正想派人联系他,没有想到他竟然已经身遭不幸。”
此时的不丹虹舞也是冷静了几分,她见耶律老谷矢口否认,心里也知道这完颜劾里钵的死十有八.九和耶律老谷无关,不过她对耶律老谷向自己刀戈相向还是心里非常恼怒,她问道:“奴家只是多问了两句,将军为何要亮出刀戈?”此时,她虽然一身男装,但是裘帽已除,露出了满头的青丝,所以干脆自称奴家。
李敢原先还以为是不丹虹舞怀疑耶律老谷是还是完颜劾里钵的凶手,所以先开始动手,听了不丹虹舞的话,才知道是耶律老谷先动手,不由得心里也是感到奇怪,他向耶律老谷投去了询问的眼光。
耶律老谷道:“本将见娘子手握武器,怕你对我不利,所以才亮出刀来。”
李敢见这耶律老谷言辞恳切。不像是在作伪,就说道:“原来是一场误会,不过李某还是有一事不解,耶律将军身为大辽的金吾卫将军,为何要在这大雪天的便衣出行?”
耶律老谷也从言辞中确认了李敢的身份不假,他点头说道:“李侍郎,实不相瞒,本将这次出来本来是要去见一个人,没有想到半路被把李氏三兄弟所阻,耽搁了时辰。”
李敢又问道:“耶律将军到底是要见何人。竟然如此隐秘,恐怕多半是有什么绝密的事情不方便说出口吧?”
别人既然不愿意说,李敢也不好强人所难,他想想还是决定向耶律老谷拱手道别。
见到李敢要走,耶律老谷一愣,他急忙说道:“李侍郎别走,本将要去找的人,或许李侍郎也有有兴趣?”
“哦!”李敢一愣,问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说李某对他有兴趣呢?”
耶律老谷说道:“李侍郎不必多问,你若信得过本将,就随本将同去!”说完,耶律老谷就指着方向想要给李敢带路。
“慢!”不丹虹舞拦住了耶律老谷。皱皱眉头说道:“怎么知道你不是在使诈,想要诱骗我们上当?”
耶律老谷惨淡笑道:“你们若是不相信本将,大可不跟本将过去就是。”他看看李敢身后那几名侍卫,心里多少有些犹豫。是不是能带李敢这么多人去就见自己要见的人。
李敢转头看看许仙儿等人,他想了片刻说道:“就让大力一人陪李某前去,其他人还是回驿馆吧!”
许仙儿急忙上前说道:“不行。仙儿一定要陪李大哥同去!”
不丹虹舞也说道:“怎么能够让李大哥只身冒险呢?奴家也要同去!”
李敢笑道:“那有什么风险可言,李某只是见耶律将军都孤身一人前往,知道他定是在从事绝密之事,哪里能像我们这样大张旗鼓地去,当然是要人少一些才好,所以还是让李某和大力两人过去即可,你们都可以回去了。”
耶律老谷听罢,点了点头,心里对李敢的胆魄和见识佩服了几分。
许仙儿和不丹虹舞觉得李敢所说的不无道理,就点点头一起说道:“那李大哥千万要小心了!”
目送不丹虹舞和许仙儿离开后,李敢和杨力两人跟在耶律老谷身后朝着上京外城进发。一路上,耶律老谷很是谨慎,经常回头张望,怕被人跟踪。
有时候到了一处屋檐下,就在李敢认为已经到了的时候,耶律老谷却没有推门而进的意思,他只是默默站在屋檐下,看到自己三人过来的足迹已经被漫天大雪完全覆盖了,才开始重新出发。
李敢见耶律老谷如此的小心谨慎,越发觉得他所要见的人不一般了。他想起了自己到来上京后,不仅辽国皇帝耶律洪基没有召见自己,而且前两日去拜访礼部尚耶律秋和南院知枢密事事庄非两人时,两人先后竟装病不见等等事情,越发觉得这些辽国的大臣个个行迹诡异。
“这辽国上京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了!”李敢心里想道。
李敢紧紧追随耶律老谷的步伐,他知道无论这上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耶律老谷肯定是知道一些事情,而且这耶律老谷既然愿意让自己跟随着他,当然是愿意告诉自己事情的一些端倪的。
三人很快来到了一处低矮的门楣前,耶律老谷又是一番左顾右盼,在确定无人跟踪后,才伸手右手,在门板上“锵锵锵”敲扣起来,他的敲扣自有一种独特的节奏,显然是早已经和屋里人约好的暗号。
过了一阵子,厚厚的门板才嘎吱一声开了,从里面探出半个头颅来,那人看到了耶律老谷,正要发话,却见到了耶律老谷身后的李敢和杨力两人,半个脑袋下意识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才又一次探出头来,问道:“耶律将军,此二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