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除了常玲外,几乎没有人可以说话,但在这里,常笑突然找到小小的温暖。
“常笑,你别笑我啊,你走了以后。我还为你担心过一段时间,忘川公子说你走了,我只是奇怪你怎么会把常欢留下……”
绣珠的话像小溪一样流在常笑心里。
常笑微笑着看她说下去,绣珠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身份卑微,除了应声他人,鲜少有机会可以畅所欲言,第一次见常笑的时候,也只不过客客气气,的那段时间,常笑手把手的教她学做蛋糕,那是此生第一次与他人如此亲密。
常笑又耐心又知无不言,一点不像府里的其他人,总是藏着掖着。从那时起,绣珠对常笑母子便不是一般的好感了。
“我虽然奇怪,但是我总感觉到你会回来。你能从洗心崖救下小姐和公子,千里迢迢从东岳来到南诏,又自己开这间铺子。我就知道你不是我这样的一般人……”
常笑握了握绣珠:“你太高看我了。”
“不止这些,我知道你并不像她们所说……想勾搭二公子,从我的眼里看到的,你一直对二公子都是有礼有距,只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更喜欢那些富贵荣华罢了。”
所以,当两个人地位不对等时。受人白眼的永远是那个弱者。
“绣珠,你真的很了不起……你可愿与我一起驰骋这盛良商海,我要教你用自己的双手去改变命运!”常笑道。
“真的?”她隐隐觉得常笑并非一般人,她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
“当然是真的,你跟我学了那么多蛋糕做法,我哪舍得放你走。以后你就天天给我做蛋糕吧!”常笑只是一语间的正经,旋即开起玩笑。
这一夜,竟像回到了很多年前,那时候她还没有那么多心事,在漠北的天空下。恣意笑着。
常笑头天晚上说得壮志凌云,第二日却睡得昏昏沉沉。待醒过来时,也瞧不出来什么时辰了,往四处一看,这楼上已经被绣珠收拾得干干净净。
正准备下楼,楼下传来绣珠和男人的声音。
“少爷,你放下,我来……”
“无妨,我想亲自整理。”
是傲轩。
常笑有些发愣,昨天是不是对傲轩说得太严厉了。她迈步至那扯坏的珠帘,往楼下看去,傲轩正蹲在地上,将那些破碎的花水瓶一个一个拾捡起来,捡了一会儿,似乎有所感应,抬头往上一看,常笑站在楼梯口。
“常笑,快起来收拾一下啊,我这个二老板都亲自上阵了!”傲轩爽朗笑道。
二老板,二公子,你果然够二!
见傲轩大大方方,常笑暗笑自己扭捏,一瞬间抛去那些别扭:“我换件衣服就来,你先弄着!”
转身的瞬间,却不知楼下的人轻轻松了口气,天知道他昨夜几乎一夜未眠,打定了主意前来一试,幸好就这样过去了……
三个人果然快了许多,常笑向傲轩确定,是不是将绣珠留给她了,得到的回答很满意。
“那绣珠你以后就不是奴婢了,现在良民一个,以后就别老叫他少爷少爷的了。”
绣珠发赧,傲轩却是很爽快:“绣珠你以后叫我公子就好了。”
“是,二公子!”常笑笑道。
绣珠试了试:“二公子……”
常笑笑得更欢。昨夜在二楼睡了一晚,常笑觉得二楼很不错,私自起了想改为卧室的心,却被君傲轩给否决掉。
“不行,你做了卧室,以后我来到哪里喝茶?而且我打算带几个朋友来试试咱们的花水,总得有地方招待客人吧。”
常笑语结,这是傲轩第一次和她有不同意见,大男子作风不容反抗地瞥了她一眼,连绣珠都连声称是。
绣珠我看你生就是奴隶的命……常笑腹语。
傲轩递过来一张纸,常笑接过来一看,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