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自己去看看这个虚热闹,真的好玩,回来跟小姐说一声才有意思呢。想到这里,干脆自己往缀锦阁这边来,看看是不是会有一场好戏上演。
走到缀锦阁外面,就看到一幕让人惊讶的情形。不少人都在外面等着,张望着。曾献羽抿着唇过来,马上被周围的人团团围住:“你也是来要钱的吧,就是住在这里面的那个赵敏郡主。她要的东西还真是多,要不是看在曾夫人的面上,谁敢跟她做生意。这不,前两天又在我这儿拿了一匣子三等珍珠,说是要穿珠花。”
“一匣子三等珍珠?”曾献羽愣了一下,穿珠花,一匣子珍珠。沈菱凤首饰并不少,怎么没听见她要这些东西:“你给她了?”
“她又不识货,哪知道什么是三等,什么是四等五等。就算是三等珍珠,也还有圆珠和黄珠。”话没说完,言下之意很明显,就是蒙她还不是信了。一样要拿出白花花的银子来,至于好不好,识货的人就知道了。难道一个郡主还不知道自己买的这些东西是好是坏?你看看曾经的相府千金,如今的将军夫人什么时候买过这些东西?
“都是做生意的,谁不希望兜里多装些白花花的银子。”大概是有点得意忘形,没看出曾献羽后面跟着那么多人,也没看出曾献羽不善的脸色。
澜惠站在繁茂的蔷薇丛后,就差笑出声了。小姐这招真绝,只要是来缀锦阁要账的人,不问情由,只要不来闹事全都放进来,大人在家的时候来最好。应验了吧,还真是遇上了。
后面还有几个人也随之围拢过来,纷纷附和着:“我们家一年也难得卖那么多成衣,这位赵小姐第一次来,就把四季衣裳从里到外买了个遍。真是大手笔,大主顾啊!”
“你这算什么,我家的幌子都被她买了。”另外一个更得意:“要知道,平时我们家铺子可是没人去的。”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对他退避三舍,在石子路上跟他泾渭分明。不用说,这是寿衣店的掌柜。
曾献羽的脸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难看,看起来别提多尴尬了。成衣店老板不明就里,推了推曾献羽:“我说这位相公,你们家是什么铺子,难道也被这位郡主娘娘搬空了?”
曾献羽就差暴怒说,自己的荷包跟银袋就被你们这些人淘空了。满满一肚子的火气,就是没地方发作。转头去找随侍的小厮,两个人好像是见了鬼似的,离开自己远远的。顿时七窍生烟:“都到账房去领银子,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本来还在议论纷纷的人,从这句话知道这个人的身份是谁,都是愣了一下神。然后好像是苍蝇看到臭鸡蛋一样追过来:“曾大人,您还要什么。一声吩咐,我们都给送到府上来,不让赵小姐再到外头去买了。曾大人。”
曾献羽连缀锦阁都懒得进了,转身往外走去。澜惠在花丛后笑得直大跌,再没有哪件事比这更好玩的了,说给小姐听一定很有意思。
“不对不对,这一笔不能这样落笔。”沈菱凤心情不错,正在看着菱兰第一次描红。本来也不打算让她做学问,只是觉得女孩子还是应该认得几个字,要不将来说出去大字不识,到底不好看。
“我不写了,没意思,手也疼头也疼。”菱兰嘟着嘴,一面嘟囔一面很不认真的在描红纸写字。
沈菱凤很看不上这个样子,别的也就罢了。说不写字也是情有可原,真不想写的话可以扔掉笔。只是在纸上胡乱涂画,就让人恼火。准备沉下脸说她几句,只是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加上一脸无辜的甜笑,让人的心顿时软了下来。
“手疼就罢了,怎么会头疼?”放下手里的书,看她有什么歪理说。
“写字写不好,手就疼了。然后觉得字写不好,姐姐不高兴,跟着头也疼了。”菱兰振振有辞:“姐姐,以前你也这么写字吗?”
“如今还是这么写字,谁都是这样过来。”没想到会有这套说辞:“你想想,要是能写出一笔好字,就不会头疼了。谁见了不夸菱兰懂事?”递给她一枚甜杏:“不着急慢慢来,我也没让你一开始就写出一手好字来。”
听到这话才不闹腾了,慢吞吞吃着甜杏,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姐姐,要是我大哥哥也在京城的话,是不是你们就成亲了?”
“谁说我要跟你大哥哥成亲的?”笑得很无辜,跟菱兰一样无辜。其实是骇异的笑,难道菱兰都看出来她跟亮哥的事情?
“是大哥哥有次跟我说的啊,就是大哥哥离开京城的时候。他去庵里看我,要我乖乖地听师太的话,也要听姐姐的话。等他回来,就把我接回来看他跟姐姐成亲呢。”甜杏吃完了,找不到帕子擦手。准备跟在外头似地,把黏糊糊的手指放到嘴里舔干净。送到嘴边,想起那天沈菱凤说过姑娘家要有姑娘家的样子,这就跟外头的野小子一样。
“擦擦。”这还是第一次亲耳听到听说要跟自己成亲,从前每次有人问他这的时候,多半没半句正经不说,还要顾左右而言他,就怕被人知道他的心思。时过境迁,再提起就格外讽刺,所有的事情都变得更加没意思。
“小姐。”澜惠一路走一路笑,差不多是蹦蹦跳跳地出现在沈菱凤面前。
“见到银包了?”刚刚被菱兰的一句无心之言说得心如刀绞,又撞上澜惠喜笑颜开,语气就有点不对劲。
澜惠看她神情不对劲,没敢继续嬉皮笑脸。克制了一下自己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