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梁灼他们走到村头的时候,看见许清池和火倾城也正朝这边赶来,他们看了一眼孟戟神君又看了看梁灼怀里抱着的风念萱,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看来这兰烬族人还真是花样层出不穷,连这样拙劣的把戏都想得到……”火倾城走了几步,看了看孟戟神君,忍不住说了一句。
“也未必就一定是兰烬族人,你们知道么,刚才在树林里那阵境强大的连我也没有办法制得住,还得靠……”阿鼻大帝眉头微微皱着,刚想说是还得靠着旁边的孟戟神君。突然前面跑来一个人,却是掐半斤,掐半斤因为早上的事情,见到孟戟神君态度好了许多,只低着头,声音如常般温柔滴水,“老爷,大祭司,族长那边摆饭了,让我来喊你们去吃饭……”
“又是吃饭……”火倾城嘴角轻扬,略略笑笑,“不会是要在汤里下毒吧?”说完凤眼微眯,径自走了进去。
梁灼便扶着风念萱走到一边的偏阁里,等来了风明萱,便将方才所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她说了,风明萱只是脸色微逾,并没有再说什么。晚上吃晚饭的时候,因为族长玄厉也只是一个劲地在那和阿鼻大帝他们打着太极拳,你一句我一句的寒暄着没有正题。梁灼便也没怎么听进去。
饭吃到一半,便看见孟戟神君提早退席了,愣了一下,又在位子上磨磨唧唧了一会,便向众人道了声“慢用”,紧跟着也走了出来。
“这……”梁灼看着那一块被孟戟神君丢弃在草丛中带血的雪帕,不禁心底有些奇怪的感觉缓缓爬上来,小声嘀咕道,“伤得很重么……”
“当然。”阿鼻大帝突然从梁灼身后走过来,拍了拍梁灼的肩膀,又看了看前面孟戟神君略显孤绝的背影,淡淡道,“你和火卿他们回去,我去看看。”说完又朝着梁灼笑了笑,便朝前跑去。
“喂……阿鼻……”梁灼刚想说什么,想了想还是说不出口。因为心里一直堵着一件事,所以即便是和许清池他们一起回去的,也并没有说什么话。等她回到房间都洗好澡换好衣服了,去隔壁那间又看了看,里面竟然还是黑的,心下不免担心起来……
难道孟戟神君真是因为方才救她那一下受的伤?阿鼻不是去看他了么?怎么还没回来,莫非真的伤得很重?
兰烬族中的一概派头习俗都与人间的名门望族颇为相似,晚上绿竹和笙歌两个人也是轮番守着她睡得。这是上半夜,正好该绿竹守着,笙歌就歇在了一边的耳房。“姑……梁大大,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不睡觉?”绿竹还是不怎么习惯喊梁灼梁大大,只见见她都洗罢了澡还是不愿意躺在床上休息,就凑了过来,凑近了,拿把剪刀将她眼前的那截烛花又剪下一点,烛火“噗”地一下炸了一下,火光更加明亮了一些,照在梁灼细白的脸上,绿竹不禁感慨真是有一种灯下美人人如玉的感觉。
烛花的响声惊了一下梁灼,梁灼回过神,看了看依偎在身边低着头颇有些青涩的绿竹,想了想,看着她道,“绿竹,我问你件事?”
“嗯,梁大大尽管问,绿竹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绿竹冲梁灼憨憨一笑,黑水银似的眼睛调皮地眨了眨。
“是这样,
梁灼低着头,眼睛盯着那红扑扑的烛花,没有看绿竹,只是语调轻柔的问,“如果你为了救一个人的性命而三番五次的受伤,那个人还天天、天天见到你就骂你鄙视你你,”
“他是不是个傻子啊!”梁灼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绿竹就很是身临其境义愤填膺斥责道,“我这么好心救他性命,他不感激我也就罢了,为何还要骂我!这种忘恩负义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就就应该让他死去算了,谁稀罕救他!”
梁灼不由自主“啊”了一声,微微转过头去,尽量不让绿竹看到她有些涨红的脸,张了张口,又开始循循善诱道,“其实,那个、不是……其实是这样的,你想假如有一个人对你还不错,也为了救你曾经三番四次的受伤,但是他却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凶徒,他……他,”梁灼想了想,觉得索性一抹黑就抹得彻底一点,便道,“他杀人放火,他烧杀抢掠,他、他奸*淫*妇女,他……他、他、他还……”梁灼想了想,觉得孟戟神君身上的缺点差不多都罗列起了,没有的梁灼也顺便便宜算给他了,“嗯,差不多就这些了。”又咽了咽口水,死死地盯着绿竹,眸中神色复杂,有些焦急又有些紧张地看着绿竹,一字一句道,“这样的人,你是不是应该仇、仇视他,鄙视他!”
“这个嘛……”绿竹低着头抠着两只手,黑漆漆的眼睛转了转,道,“那他有没有杀过我身边的至亲好友?”
“嗯……”梁灼想了想,红豆应该也算不上她的朋友,于是老老实实地答道,“不曾。”
“那他、他有没有烧杀抢掠、欺辱伤害过我和我的亲人好友呢?”绿竹手放在腮边,又蹙眉想了一会,接着道,“或者是他有没有偷去我家的金银财宝或者偷过我的东西呢?还有还有,他是不是很好*色,经常对我意图不轨呢?”
梁灼闻言,禁不住“扑哧”一声笑了,想那孟戟神君素日只有她鱼肉轻薄他的份,他倒似乎从未对她打过什么主意动过什么心思,更加不曾欺辱薄待过她的亲朋好友,更加不曾对她有过偷窃之事,便笑着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你说的这些都没有做过。”
“那我为什么要仇视他呢?这样的人他既然屡次三番的救我,又不曾伤害过我身边的人,更加不是因为对我有所图谋,我为什么还要、还要仇视他呢?”
梁灼呆了一下,木木道,“可他毕竟不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