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箐,看来你还真是很喜欢出来玩,瞧瞧这笑容,看着比平日里甜美可爱多了。”袁月清端坐在马车一角,轻抿了一口茶水,才玩笑似的对妹妹这么说道。
“难道我平日里的笑容就不甜美可爱了?”一边说着,袁幼箐冲袁月清扮了一个鬼脸,“二姐,我比不上你,在你的宏王府里,你就是老大,当然是每天幸福快乐了。”
“怎么,难道你在仲王府过得不好?”说得又快又溜,袁月清自己也感觉到,这么说实在是不妥,三丫头的那个奶娘已经用奇怪的眼神朝这边打量了,赶紧补充了一句:“仲王爷对你好是出了名的,三妹,你这么说不是寒碜你二姐我吗?”
“对呀,三姐,你别五十步笑一百步了,现在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我有两位好姐姐,不但都嫁入皇室,王爷还对她们好的不得了。要是你们都还这样抱怨,天底下其他的女人,岂不都要哭死?”
姐妹俩说着话,突然插进来一个男声,把车子里面坐着的,一干女眷都给吓到了。
男——男人?她们马车上怎么会有男人?
只有袁幼箐,笑着直摇头,这个良骏啊,还是跟以前一样,这么的调皮。
虽然她故意压低嗓门作出一副低沉的样子,她又怎么会认不出他的声音?
她把视线转向一旁,就在马车另外一边,丫鬟婆子坐着的那个角落里,放着一个长宽皆有两尺余的大箱子。
“好了,出来吧,老是躲在那里面,不嫌闷啊?”
“三姐,你怎么知道是我?没把你吓到?真没意思。”
这下子,那人也不故意捏着嗓子,于是大家也都听出来了,这如同公鸭一般粗噶的声音。是从将军府唯一的男孩子嘴里发出来的。
袁良骏现在正处于生长发育期,变声器的嗓音听起来自然不是那么好听的,半大不小的男孩子也是有爱美之心的,所以每每说话会故意捏着嗓子让人听不出是他的声音来。
腾地一下,箱子被人从里面推开,然后从里面跳出来一个大活人,看他的身材相貌,不就是将军府的四少爷袁良骏?
袁月清俏脸一沉,怒声问道:“良骏,你怎么跟来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虽然她一向温和。可是对这个唯一的弟弟是爱之深责之切。有时候没有办法了。只能逼着自己凶一点。
袁良骏冲她扮鬼脸,嬉皮笑脸的样子,却是没有说话。
这一点是他最为讨厌二姐的地方,明明跟他只是同辈。却总自以为了不起,喜欢用高高在上的口吻教训他。
三姐却不一样了,她尊重他、了解他,真正的把他当朋友、同辈在相处,所以,袁良骏就更加愿意跟她在一起了。
本来,在将军府里,虽然他是唯一的少爷,却是最小的那个。无论是父亲、母亲、长姐,都喜欢教训他,告诉他不要做这不要做那的,烦都烦死了。
三姐就最好了,当然。她也会教导于他,告诉他,这个世界上不是围着他打转,不能为所欲为。有些事能做,必须去做;而有些事,是绝对不能做的。
但是,她不会训斥他,只会跟他讲道理。母亲和二姐总是怪三姐,觉得他跟三姐更亲近,是三姐引诱了他;可是他们为什么不想想,如果不是她们自己做的不好,他又何必舍近求远的跟三姐亲近?
果然,袁幼箐没有跟袁月清一样动怒,她只是清清淡淡的问了一句:“你今天又没有去上学啊?”
本来还有些兴奋的小脸,听到三姐这番话之后,马上耷拉着个小脑袋,嘟嚷了一句:“扫兴。”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三姐见到他,都只会问这个问题,她就不能多关心一些他自身吗?
袁良骏嘟着小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我也想为父亲母亲祈福,不可以吗?”
“四弟,你还只是一个孩子,管这么多干什么?”袁月清马上说道,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很严肃的。
袁幼箐却没有,她依旧是一脸笑意,只是对袁良骏说:“四弟,你的心意是好的,那就应该堂堂正正的向父母禀告说明白。”
“切,说了一定白搭,母亲不会同意的。”袁良骏撇嘴。
“可是,你这样偷跑出来,父亲会生气,母亲也会着急的。”
自知理亏,虽然还是嘟着小嘴,袁良骏的神情已经萎靡了许多。一路上,他只是锁着小身子坐在马车道角落里,一声不吭,而袁幼箐也不说话,这小子就是欠收拾,不能一直都由着他,该给他一点教训了。
真正爱的教育,并不是一味的宠溺的!
袁月清自然是谨守大家闺秀的教条,也不说话,端端正正的在马车里坐好,那姿态,腰杆挺得笔直,就好像是一竖标签。
袁良骏跟她却不一样,歪歪斜斜的看着,还不时的挤眉弄眼,袁幼箐轻笑,也跟着做了一个鬼脸。
只是看着这姐弟俩,袁幼箐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恨意!
她的娘亲有什么错,最开始认识大将军的时候,并不知道他已经有了妻子儿女。
乱世孤女,遇到了一个大英雄,举凡发生这样英雄救美的情节之后,美女们,都是喜欢以身相报的。
最初,他们是真心相爱的,爱情有什么过错?
她的娘千不该万不该的却只是相信了男人的花言巧语,在还没有跟袁振国拜天地的情况之下就苟且行了那夫妻之事,并且很不幸的一开始就有了她。
可是娘也为此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个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