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丰羽,小心!”明瑾曦张开的嘴被河水封住,只发出一声沉闷的呜咽,好在孟丰羽也发现了那人,借着河水之力使劲将明瑾曦与段如风推开,自己直接迎向那名黑衣人,大声叫道:“快点上岸!”
段如风并没有犹豫,拉着明瑾曦便朝并不远的河岸游去,二人好不容易拉住岸边的一棵小树,便听头顶一声阴恻恻的冷笑,抬头一看,又是一名黑衣人,紧接着明瑾曦便觉得脖子一疼,一切坠入黑暗。
两个时辰后,明瑾曦睁开酸涩的两眼,触目便是段如风苍白的脸庞,如翼的睫毛,潮湿的头发,还好有微弱的气息拂在明瑾曦的脸上。
马蹄声急促,他们应该是在一辆奔驰的马车中,再活动一下手脚,还好并没有被绑住,而且已经没有了那种无力感,“如风,如风,醒醒,你还好么?”
段如风没有反应,明瑾曦心中恐慌,冲外面高声大叫,“停车,我要找大夫!他若有事,你们将什么都得不到!”
马车一阵激烈的颠簸,同时听到马鞭急响,马儿悲鸣,黑衣人气急败坏地冲车厢里吼道:“闭嘴,别惹老子一掌劈了你这臭女人!”
明瑾曦心头稍定,看样子黑衣人掳了他们,逃得并不轻松,李大山他们一定紧紧地追在后面。
黑衣人在船上公开询问道观中事,可见他们早就存了将船上之人全部灭口的打算。
méng_hàn_yào的解法也很简单,正常情况下只需一碗冷水泼在脸上就行,船舫的解体不但让黑衣人猝不及防,还让他们直接掉进河水里,解了大家的méng_hàn_yào。
是段如风震碎船舫救了船上之人,虽然不能动弹的他们骤然掉进水里,若没有人及时救援,不会水的人也有可能丧命,但也好过被黑衣人像砍瓜割草一般,轻轻松松地将他们全部杀光。
明瑾曦摸了摸段如风的颈部,仍有跳动,却触手一片冰凉,忍不住一把将段如风搂在怀里,虽然不能减缓他的伤势,至少也让他少受些颠簸之苦。
段如风似有所察觉,无力地睁开眼,露出虚弱的笑容,“瑾曦,你别管我,有机会只管逃去……,再,再找人来救我!”
明瑾曦闭口不言,段如风为救他们而受重伤,明瑾曦虽是女子,从小深受忠义候的影响,就算是让她立刻赴死,她也不可能做出这种违背道义的无耻之事。
又听马儿一声悲鸣,车厢一阵猛烈的颠簸,电光火石间,明瑾曦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旁飞去,怀里的段如风突然起身,反将明瑾曦紧紧搂在怀里,“?纭钡匾簧?尴欤??说纳硖灞灰还纱罅?莺菖灼穑?蚁蚣嵊驳某迪岜冢??背迪崆愕梗??舜映迪崂锕龀隼础?p> 明瑾曦在段如风的保护下,毫发无损,段如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背部再次受创,嘴里喷出的鲜血染红了明瑾曦的衣襟。
晕旋中,远处传来一阵呼喝及金铁交鸣声,明瑾曦大喜,难道他们的救兵到了?
明瑾曦定睛一看,三名黑衣人已经倒下两名,最后一名正欲逃跑,被一名戴着斗笠的黑袍男子闪身拦住,两名蒙面灰色衣人一左一右赶上,刀光一闪,黑衣人惨叫着倒下。
这三人不是别院的护院,也不是她的随扈,明瑾曦第一时间回过神来。
那两名灰衣人转身又向明瑾曦逼过来,那二人浑身散发的浓烈杀气明白地告诉了明瑾曦,他们不是来救她的。
明瑾曦挺身将段如风拦在身后,此时求饶没有任何意义,最重要的是弄明白对方为何杀了黑衣人,连他们也放过。
“我明瑾曦对天发誓,对你们的事我毫不知情,也无意介入,请壮士手下留情!”
没人搭话,灰衣人继续逼近,明瑾曦开始汗湿衣衫,想到身后被她连累的段如风,咬唇继续说道,“壮士杀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易如反掌,可是如果留下我们的性命,我相信对你们有更大的帮助,我父亲是忠义候,母亲为长公主,我身后这位乃云南王世子,在大周我们两家人虽不敢说能呼风唤雨,一些常人办不到的事我们还是做得到的。”
其中一名灰色人终于听不下去了,冷哼一声道:“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你们两个一起去死!”
“既然我们横竖都是死,可否让我们做一个明白鬼?你们到底是谁?”明瑾曦强自镇定,唯一的活命机会便是尽量拖延时间,等待救兵的到来。
“不需要你明白,要怪也怪你们太倒霉,恰好出现在那道观中,看到不该看到的人,动了不该动的东西。”
不该看到的人?不该动的东西?难道是指汪奇泽及搜查那四具尸体?明瑾曦脑海里有突然拨云见月的感觉。
“你们是汪奇泽的人。”明瑾曦说道,用的肯定的语气,“你们不能杀我,我是他的亲戚!而且从小有婚约的!”为了保命,明瑾曦决定豁出去了,只盼望汪奇泽在这群黑衣人中,地位不要太低。
两个灰衣人的脚步果然有了几分迟疑,其中一个竟然还回头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明瑾曦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难怪觉得那个黑衣人的身形看到有几分熟悉,原来汪奇泽就在现场。
明瑾曦刚要开口说话,突然又脸色大变,浑身颤抖,汪奇泽就在她面前,他却看着别人杀她,最可笑的是她刚才竟然寄希望于他,还说出他们小时有婚约这样的谎言。
想到临死前还要自取其辱一番,明瑾曦黑衣人惨然笑道:“罢了,看来我今日算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