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花应了一声就往外走,青姑姑与宝珠笑着上前去扶老夫人。
“贱婢滚开,谁说我要去忠义堂了?”老夫人大怒,明瑾曦给青姑姑使了个眼色,睛姑姑会意,手指无意间在老夫人的脖子上按了一下,老夫人立刻软软地坐下,嘴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急得用手指乱点。
“两位伯母,我看祖母的病是越来越厉害了,既然你们连买老参的钱都没有,还真不好意思把祖母留给你们照顾了。你们两个先扶老夫人过去,顺便多叫几个人过来帮老夫人搬东西,还得叫个帐房先生过来,趁两位伯母都在,将老夫人的小库房也清点一下一并搬过去,我就等在这里,你们快去快回!”
这回不但老夫人不动能,不能说,急得翻白眼,动她的小库房如同要她的命。
小郑氏更是脸色大变,伸手拦住了青姑姑与宝珠,岳氏反应也不慢,想着如果老夫人的小库房搬去了庆园,将来肯定没有她们的份。
“不行,你们不能带老夫人走!”小郑氏完全没了刚才的镇定。
“为什么不能?她也是我嫡亲祖母?难道许你们孝顺她,就不许我们孝顺她?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老夫人不愿意去庆园住!”岳氏也急得不行。
“给老人养老送终,那可是嫡长子的责任与义务,哪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两位伯母休要为难我们,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将祖母带回庆园,那怕是去打官司都在所不惜!”明瑾曦的态度十分坚决。
还是小郑氏脑子转得快一些,脸上堆出笑容,“郡主不要闹了,老夫人的病可经不起折腾,万一搬到庆园去病得更重了,我们可担不起这责任。都怪伯母们鬼迷了心窍,想着找长公主要老参,比去外面买方便快捷些,就让人来要,只是没想到庆园也没有了。不过没关系,以后老夫人吃多少老参我们都不来找你们了,我们自己想办法。再说长公主不是每年还孝敬了母亲三千两银子么?用哪些银子什么买不回来呢?母亲,你看媳妇说得对不对?”
老夫人心里十分清楚自己身上的异样是两个侍女动了手脚,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连忙点头。
“既如此,那我们等祖母好了再来接吧,真是可惜,忠义堂又得空置一段时间了,祖母,等你搬去忠义堂,你想吃什么,想穿什么都不用担心,就算我父亲母亲办不到,还有我皇帝舅舅呢,怎么都不会委屈了祖母,只要是花在祖母身上的,不要说一年花三千两银子,就是花三万两银子又如何呢?还有听说祖母的小库房里有许多宝贝,到时候可要给瑾曦开开眼界哦。”
明瑾曦一边说,一边去看目光躲闪的老夫人,估计现在借她两个胆都不敢再招惹明瑾曦了,几根老参怎比得上她库房里的那些积年老货和宝贝?若明瑾曦这小魔头真的盯上了她的小库房,以后恐怕连睡觉都不能安生了。
明瑾曦朝青姑姑与宝珠挥了挥手,青姑姑与宝珠又将老夫人扶回了床上,收回手时顺手在老夫人脖子上拂了一下。
老夫人咳了几声,顺过气来,指着明瑾曦大骂道:“给我滚出去!”
明瑾曦故作惊慌,对着屋内几人行了一个礼,赶紧溜了。
出了老夫人的房门,明月蓝突然从院子角落里走出来,瞪着明瑾曦冷冷地说道:“明瑾曦,你作弄了祖母,挖苦了长辈很得意?不要忘记了你也与我们一样姓明!身上流的也是祖母的血!不过是老人家喜欢占点小便宜,竟也值得你堂堂清河郡主亲自出手?听说郡主在清河扶养了几百名孤残,每个月动辄便花费上千两银子,对自己家人却是如此刻薄,真不知道郡主是仁善,还是沽名钓誉?”
“沽名钓誉?这倒是一个新鲜的说法,不过对于这个问题,你不配与我讨论。你说我们身上流的是一样的血,我却有一点怀疑,这么多年来,你们只不过是将我母亲当你们的摇钱树,将我当抢了你们风头的恶人。我母亲为你们操劳了一辈子,没有得到你们半点感激与尊重就不说了,你们吃我母亲的,花我母亲的却是满肚子抱怨,只因没让你们当家,如今分家了你们又嫌日子难过,你们当我们是什么人,你们就那么笃定我们欠你们的?你们平时从不当我们是一家人,有好处,有利益的时候你们跑得比谁都快。怎么?你不服气?好吧,今天我就与你们好好说道说道,免你们觉得委屈得很!”
明瑾曦觉得有些事情到了必须与这些蠢货说清楚的时候了。
“先从谁说起呢?既然是你先问的我,就从你们三房说起吧,祖母,二伯母,你们也不妨听听。忠义候府的三老爷,官居正四品,年俸折银三百两左右,每月除了从帐房支走二百多两银子零用外,偶尔还有商户前来讨银,这且不说,我家三伯父还是个多情的,一口气娶了八位姨娘,生了一大堆庶子庶女。不算每位姨娘抬回来的费用,这二十多人每月月例银子五两,请的仆妇,吃用再加四季衣服首饰,估计三伯父一年薪俸不够几个姨娘和你那些庶弟庶妹一个月花用的吧?好吧,算我父亲倒霉,谁让他摊上这样一个多情的废物弟弟呢,好在他自己不纳小妾,不养通房,将省下的银子帮他养了小妾倒也罢了。这还不算,我那贤惠的三伯母还串通了姨娘跑到我母亲跟前闹,说小妾的衣饰太简陋不好见客,说要多加五两银子的月例,转头却与小妾们二一添作五,连每年春节打赏下人的半吊钱,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