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萧子衿都老实地呆在自己的寒香院里,饭来吃饭,闲来便看看书。待到晚上,又唤来了鲁实。因这几天有事,她已经好几天没能好好地学习易容术了。
见她那么快就收敛了伤心,开始恢复如前了,阿叶他们自然也十分满意。
不过,鲁实未能呆多久,萧子衿便开始打欠连连,却还强打着精神。
阿叶总算是瞧不过眼了,便劝道:“二小姐连着几夜都未能好好的睡上个囫囵觉,今晚就先学到这里,好好地养足了精神才是要紧事。这易容术也不急于一时来。”
萧子衿揉了揉眼睛,勉强地道:“主上交待的事,明年差不多咱们就得要办了,不多学些,将来如何好应对?这区区一个萧府已经这般险恶,何况子衿将来是要入宫的,那更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听见这番话,阿叶心里颇为满意——总算没有忘了主子的要事,也不枉他们几人这几天费心做下的事了。
阿叶笑道:“知道二小姐这么想,主上也必会十分高兴。不过总归是身体为重,若是拖出病来,可就什么事也办不成了。”
萧子衿点了点头,便道:“阿叶姐姐说得在理,为了主上子衿也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将来才能更好的为主子办事。即如此,那子衿先去睡了。你们这几日为了子衿,也没休息好,今天就都早早地歇下吧。”
萧子衿回了卧房,熄了灯,在床上躺了一个时辰后,又起来了。只不过,她没有开灯,就摸着黑穿衣下床,然后又装好白天留下的一小部分药渣,便悄无声音地出了卧房。
她在寒香院的小院前静静候了一会儿,见周围并无什么特别的动静,而阿叶、阿朵、巧儿她们三个丫头卧房里的灯也都早熄了,想来此刻也都陷入睡梦中了。萧子衿这才放心,蹑手蹑脚地出了寒香院。
是夜,??月当空,银辉如霜,周围景物影影绰绰,依稀可见。夜色虽然不错,但因此刻已晚,再加上天气寒冷,所以一路上很少有下人出来。而夫人、老爷、公子、小姐们,更是早早地就守在暖房里,即使有事也只会指使下人去做,自己是决不愿意出来喝风受冻的。
萧子衿一路谨慎地到了后门,用先前就准备好的钥匙打开了后门的锁,开了门,她又四下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后,这才一闪身走了出去,又小心地掩好了门。
天寒,那些巡夜的下人们也都犯懒,减少了巡夜的次数,又行事马虎,即使走过,夜色掩盖下也没能发现,那后门的锁已经是开着的。
出了萧府,萧子衿便套上了个人皮面具,又稍稍整理了一番,很快,她原本清丽的面容就发生了改变——白皙的皮肤变得又黑又糙,双眼皮成了单眼皮儿,挺秀的鼻子成了大塌鼻,朱唇皓齿成了黄牙厚唇。虽是不太好看,但这样的容貌却不易被人记起。
头一次学以致用,除了想试一试自己的本事之外,更是怕半路上又碰到个什么熟人,免生麻烦。
改变了相貌,萧子衿走起路来也不需要左右环顾、担惊受怕的。
一路疾行,找到了城中最有名的一间医馆。此时,夜已深,医馆早已经打烊。萧子衿只能敲了半天的门,又费了半天的口舌,再给了些银钱,方才进到馆内。
她当然是没有多少钱的,当了小姐后,她虽有月钱了,但总归不多。主要的钱全是用陆桓、沈老太君他们赠送的补品私下里拿到当铺里换得的。那些补品确实是好东西,萧子衿觉得吃了可惜,换些钱,平常周转也方便。现下也倒是派上了用场。
这事,萧子衿也没有和薛叔说,她怕以薛叔的性格,知道这事后只会更加忧心,反而会劝萧子衿莫要去探查,以免再招惹麻烦。
医馆的坐馆老郎中收了钱,说起话来倒也客气,迎了萧子衿进来,又叫了小厮泡了茶上来。
萧子衿这才从怀中掏出那一小部分的药渣递给老郎中,道:“深夜叨扰实在抱歉的很,想麻烦您给看看这包药的成份。”
那老郎中仔细地挑捡药渣辨识了一番后,道:“这是副治外伤的药,主要成份是三七。三七能去瘀损,消肿定痛,并有止血不留瘀血的特效,一般治外伤都少不了三七。除此之外,还有些辅助的草药。”
萧子衿道:“若是挨了板子的人,皮肉俱破无法下床的人吃了这药会如何?”
那老郎中道:“这药配得不错,若是挨了板子的人连服七日,便可消痛,连服半个月,便能下床行走。但是具体什么时候能痊愈,还得看病人伤势如何。”
“这么说来,这药并没有什么问题了?”
萧子衿开始是怀疑那个给憨豆儿治伤的郎中被人收买了,暗中在药里加了什么东西。所以她特意夜出,且又找了个不太相熟的郎中,为得就是想查一查这药到底有没有问题。
但听这老郎中一番话说完,看来给憨豆儿治病的郎中并没有什么问题。
“不错,这药的成份都是比较寻常的治伤药,并没有什么不妥。”
“那这药要是给狗吃了,会怎么样?”
老郎中笑了笑,道:“大概会闹几天肚子吧,毕竟人畜不同。”
“那狗吃下去有没有可能会死掉,而且舌头发青。”
老郎中眉头一皱,“又非毒药,怎么可能舌头发青?虽说人畜不同,但若是能毒死狗,只怕人也绝计不能吃了。”
他说着,便又将那药渣捧到鼻前嗅了嗅,这一嗅,脸色顿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