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这汪公公在宫里,甚少有机会接触到民间的良女,原本想着这一晚能大大过瘾一番,谁成想,不但未能尽兴,反而被众人撞破。一时间,又羞又恼。
那住持方丈虽知此事事关重大,但又哪里敢得罪这有权有势的汪公公呢?只得按下此事,又安慰好那名受害女子,只私下里叫僧人多加注意,莫再出现类似事件。
而汪公公经此一闹,虽说知道别人不敢将他怎么样,但多少也知道些羞,哪敢再不依不饶?对那名女子也“手下留情”地放过了。
只不过,惊魂之后,他越想越觉得这事蹊跷:好端端的怎么就失了火?还有那在窗外大嚷大叫,把人都招来的又是谁?听那声音,像是刻意变过的,但分明是女声。
于是汪公公便叫人去暗中去查,到底是谁坏他的好事,害他出了这么大个洋相,真查出来了必要那人好看!
先不说汪公公叫人查得怎么样,且说这萧子衿见火起,又惊动了寺里众人,知道已经帮那受害的女子解了围,便暗中偷笑一声,悄悄地隐退进了夜色中。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方绣着自己闺名的绣帕被窗外的矮树枝给勾住,留在了现场,还只道自己这一计做得完美无缺,暗自得意。
经过这一出,萧子衿困意也上来了,正打算回房去睡觉。走了一半,忽然又听到“哼哼唧唧”的声音。又见月色下,一片矮树丛,摇动得极不自然。
于是,又一次好奇心的驱使下,萧子衿蹑手蹑脚走上前,分开一片矮丛,这一看,顿时又大吃了一惊。
但见那矮丛后面是一片杂草地,杂草地上滚着两个雪白的身体。男的体格强壮。女的丰腴而妩媚,月色下那两条雪白的大腿正缠在男人的腰身上。
方才那一幕,萧子衿因汪公公使强,所以只顾义愤填膺,又一心想着救那个受害女子,所以顾不得别的。而此刻看到如此火辣的一幕,且一看这模样分明就是你情我愿的,她到底是个未出闺的女儿家,顿时羞红了脸。心中暗骂了一声:“不要脸”后便想跑开。不想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你这个坏东西,可险些要了人家的命哩!”那声音满是腻味,听了直想叫人呕吐,虽并不似平时一般,但萧子衿还是一下子便认出了声音的主人是阿朵。
紧接着便又听另一个声音喘着粗气道:“你这小骚蹄子,今儿可舒坦了吧?”
赫然正是鲁实!
阿朵那腻味的声音又道:“你这死人,非要这般猴急。这草地上还湿着,弄着人家身体好不舒服哩。”
“方才听你叫着很舒坦呢,这会儿怎么又不舒服了?你难道不觉得,在这地方行此事,更加有意思吗?”
……
后面的话,萧子衿实在听不下去了,脸上烧得厉害,急急地跑开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鲁实和阿朵居然有一腿。而且还这样大胆,做这样的事也不知道避讳着。她却忘了,这夜深人静,矮树丛后僻静之地,也着实不易引人注目,因而阿朵和鲁实才敢这么做。
一晚上连着两次撞见这种事,萧子衿也实在分不清到底是太走运了还是太倒霉了。
以至于,萧子衿这一夜梦里频频出现那种羞人的事。而对象,一会儿是阿朵和鲁实,一会儿是汪公公和那个受害女子,最后居然又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站在陆桓面前,惊得陆桓张大了嘴,连声问萧子衿是不是脑子烧坏了。萧子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想躲,但周围空空的根本没有躲的地方,想找回自己的衣服,可是衣服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于是就在她又羞又急的时候,一梦惊醒,天已大亮。
醒了好一阵子,萧子衿还觉得脸上烧得发烫。那梦里的一幕幕便又忍不住地在脑海中回旋着。
“死陆桓,臭陆桓,谁叫你没事跑到我梦里来的!叫你办的事,你也不知道替我办得怎么样了!”
她就这样,一边暗暗骂着陆桓,一边慢慢地将那些污浊的事给抛出脑子。
上午的时候,萧富海风风火火地来了。
到了白云寺,根本不及去看望妻儿一眼,便首先去见了汪公公。
汪公公大发了一通雷霆,严肃地指责着萧富海如何如何不尽责,以致大水决堤,整个泉州都成一片泽国,全城黎民百姓也跟着受苦。当然,最最让汪公公痛心的是,那些地方官员孝敬给他的财宝也全让大火给冲走了。想到这些财宝,汪公公真恨不能将萧富海的乌纱帽都给摘了。
萧富海身为一州知府,泉州的父母官,在地方上权力也不小,但面对汪公公,他也只有唯唯诺诺,不敢有一丝分辨。
汪公公骂累了,便责令萧富海早早处理好灾情后事,并处理好难民的事宜。而对于自己丢失的财宝之事,他则是有苦难言——总不能公然叫人家给你找吧?这怎么可能找得回来?
萧富海从汪公公屋里出来后,轻吁了口气,掏出帕子抹了抹额头——额头上早已出了一层的冷汗,然后吩咐人照顾好汪公公,便又匆匆去忙着公事了。至于自己家里的人,他根本顾及不到,只留下萧全,吩咐在这里照应着。
这大水虽然是退了,可但凡水患过后,必有瘟疫,所以他这个知府身上的担子可不轻啊。即要安顿好灾民,又要处理好灾事防瘟疫的事情。当然,更为重要的是,要拿出血本上下疏通,尽量将灾情的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免得自己乌纱不保。自然,首要需要贿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