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久保自然也想到了,只是她毕竟见多识广,吉宗如此明目张胆的偏爱於须磨和他的孩子,甚至大久保家,在当下各方势力割据的情况下,是害不是爱啊!
“将军大人,臣惶恐,小女……”说到这儿,大久保卡壳了,说忠晴不行,这会不会是吉宗的计谋,断了大久保家的后路?她年事已高,大奥还有御寝辞退,上了年纪的人都要请辞,她做不长久,如果不能推恩女儿,他们大久保家的运势难道就要断于此?她抿唇忍不住看了眼吉宗,后者的眼神看到她心里一突突。
吉宗心想,你如果不吞饵或者现在给我吐出来,我念母亲和你故交一场,保你们家周全,如果你硬要吞,哼哼。不过,想也知道,连儿子都要利用,外孙都要算计的人,怎么可能舍得下权势二字又如何勘破。果然,大久保不负众望,把头低下,谨慎问道。
“既然将军大人信任,我定严加管教,定不让她有负所托。”
这一会儿的功夫,松平家的那俩早就看出蹊跷来了,这是要捧杀啊o紧低头,恨不得把五官六感都关闭了,不参与其中。吉宗如果真的有意抬举,可以私下授意,也可以让她们起草文书,直接任命,怎么也不会当着众人和大久保商量,说是演戏,她们偷偷看看大久保的不淡定和吉宗的淡定,低头想,那演技太精湛了,她们就算被骗也认了。
室鸠巢再迟钝也觉得不太对劲儿,她低了头,这时候不看不听不说最保险,坐上那位,可是个有成算的!
水野忠之是最轻松的一个,她就是把帐算好就行,其余不归她管,她本来就是吉宗一队的,抱紧大腿,绝对没错。
门外的阿圆明媚的笑了,大久保忠朝也算见过世面的,这么个饵就让她失了分寸,可见权力对食髓知味的人来说,真是穿肠毒药。就算将军给你恩典,让你女儿入阁,哪还用你教导?她是听你的还是听将军的,真是乐混头了!而且,大奥那么多人呢,每个背后都不简单,真让你们大久保家出俩老中,他们还混什么,收拾收拾回家得了。想得美,也不看看有没有这么大的嘴。幸亏她昨儿见吉宗和梅少爷不痛快就赶紧赶工手里的工作,今儿来听墙角,果然精彩,不然就错过一趁戏了。
“只是,若说空缺,现在哪里还有空缺。”大久保忠朝捏紧拳头,忍不住颤抖,大佬的位置自从侧用人设立,就被剔除了,吉宗罢免侧用人之初,她就预想到了今天,可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她苦苦经营,大久保家的历史要在她手里改写了!
吉宗的嘴角都挑了起来,权力真是个让人疯魔的东西,它让人盲目。
“呵呵,怎么没有,你回家,自然就有个位置空出来了。”
大久保激动的还在颤抖,吉宗的话她听了却没走心,等她意识到空气凝滞的时候,心都不跳了。
“这,这,将军大人明示,我,臣,还不老,还能。”
“大久保大人,你老了,也该让贤了。昨儿个梅还特意和我提起你,说你年事已高,恼我还委以重任不肯让你回家荣养。”
大久保脸色煞白,顾不得仪态,惊呼道“不,这不可能,梅他不会这么说,他明明。”
吉宗眼睛危险的一眯“他应该说什么?”
屋里其他人现在都屏佐吸不是为了偷听,而是为了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不让吉宗的震怒波及到她们。真是人要找死,拦都拦不住。大奥自春日局起,就有大奥法典,大奥中一切见闻均不得宣之于外。就算御部屋有资格接见家人,但也不能将大奥乃至将军和朝堂的事情透露出去。不管於须磨说没说,大久保都不能反驳,更无从求证。大久保张着嘴半天,这哑巴亏,她只能吞下。
这是她和梅私下的往来,被吉宗知道了。大久保忠朝捏紧拳头,气愤到颤抖,她之前话一说出,现在不可能说忠晴不合适,也不可能说自己能替代忠晴。这看似给她们家留了面子,其实重重打了她们大久保家的脸。她是爬了多少年才爬到今天这个地位的?她的路可以给忠晴当梯子,可是,前提是吉宗愿意通融,如若不然,只会死得更快。
大久保阴晴不定的看着吉宗的眼睛,那里面有冷硬有畅快有坚定就是没有犹豫,她阴测测的扫过吉宗的肚子,难道,她一点儿都不顾念这个孩子。她准备舍了这个孩子的前途,只是为了切除外戚之患?未来格局又会如何,不赌这二十年,还有二十年之后呢,还有将军嗣子。她闭上眼,深深吸气,又轻轻吐出来。她自以为已经练就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事,现在看来,修炼尚浅。
过了许久,她的呼吸终于平静下来,即便如此,静谧的市内还是能听到她强烈的心跳声。
“臣,遵命,谢恩!”
作者有话要说:吼吼,懒是有惯性的,这周无榜,偷懒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