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屋里有出来,他连忙说道:“别误会,我不是坏人,是沈香徕让我来的。”
齐兴借着灯光细看,认出来人果然是沈香徕买的那个“逃兵”。
他好生奇怪,道:“你怎么大晚上的来?还不敲门直接跳进来?”
徐澈道:“香徕带了人来,怕敲门引来官兵,让我进来和郁老板说一声。”
齐兴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道:“你等会儿。”
说完转身进屋,低声对郁子曦说道:“是沈香徕买的那个逃兵,说是沈香徕来了,还带了个人,怕引来官兵才没敲门。”
郁子曦眉头沉了沉,道:“带了人来、怕引来官兵……她究竟带了什么人来?”
齐兴回头向院子里瞄了一眼,道:“二爷,你说她不是把外面要抓的人给弄来了?”
郁子曦又稍加思忖,道:“走,去看看。”
说完大步走向外面,来到院中问徐澈道:“香徕妹子在哪儿?”
徐澈向院门一指,道:“就在门外。”
郁子曦来到门边,让齐兴开了门,出到外面一看,外面果然不止香徕一个,还有一个坐在地上的人,夜色漆黑看不清面容,但看那姿势显然有伤病在身。说道:“这个兄弟是受了伤么?快点扶进院去。”
香徕一边向起扶骆谨行一边道:“是啊,他是受了伤,郁大哥,我这个朋友身份有点特殊,我们在松宁实在没地方去才来麻烦你。”
郁子曦一听便明白了,果然被齐兴说中,官兵要抓的就是这个人,不过他不是个怕事的人,帮忙藏个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道:“没事,我这儿刚刚被搜过一遍,相信短时间内不会再来了。”
香徕见他完全没有迟疑或者回避的态度,这才放下心来,和徐澈一起把骆谨行架进院中。
齐兴在后面把门关上锁好。
郁子曦一边引着香徕三人向自己屋内走一边道:“他的伤可有包扎?我让齐兴去拿药。”
香徕道:“应该不用,我们是从医馆来的,他的伤已经包扎过了,只是刚刚来时被沈澈背着,大摡又抻到了。”
郁子曦道:“哦,那还好一些。”
说话间进到屋内,郁子曦和齐兴借着灯光打量骆谨行。
郁子曦没有见过骆谨行,可是齐兴却远远地见过几次,见郁子曦看完骆谨行后向自己看来,齐兴目光向王都的方向瞟了一下,示意他这就是那位世子。
郁子曦的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咯噔了一下,暗道:“这北辽世子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竟然会在自己的国境内被官兵捉捕?是北辽王宫有变还是……”
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自己打听来的消息,据说北辽世子与他的弟弟三王子骆骞面和心不和,甚至暗地里骆骞和他的母亲连妃娘数次派人刺杀,这次松宁城捉捕“刺客”之事便是连妃弄出来的,看来是又一次要除掉骆谨行的行动。
郁子曦在确定的眼前之人是谁之后立刻有了决断,如此好的机会,简直是天赐良机让自己结交北辽世子,当然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想到这里他假做不知骆谨行的身份,道:“这位兄弟伤得不轻,看样子三天两天无法自己行动,便让他在里住着吧。”
香徕道:“不行啊,郁大哥,我们要尽快出城,不然官兵再官兵再搜到这儿来就麻烦了!”
郁子曦皱眉道:“出城……现在四门紧闭,又在满街搜捕,虽然我知道城西有个缺口,但估计也不是那么好出的。”
香徕道:“我和沈澈来时便是从缺口进来的,齐师爷带了衙门里的捕快都守在那里,若不硬闯不可能出去,况且那里走不了马车,以谨行少爷现这样子,实在不宜那样折腾。”
郁子曦道:“若是那里走不了,便真没办法再出城了。”
香徕道:“不知把守城门的都是什么人,能不能使银子贿赂过去?”
郁子曦道:“若是平常夜里倒好办,有银子就有人肯为你办事,可是今天怕是不行,听说是连妃要捉拿刺客,陈县令都自己跑出来守城门了!”
香徕眼睛一亮,道:“他也出来了,他守哪个城门?”
郁子曦简洁道:“北门。”
松宁东西两侧山多人少,城门向来不开,惟一的一个缺口外来人不可能知道,而骆谨行是在南面受伤,徐麟又一直在南面闹腾,骆骞的人便都到城南抓人,陈长治为防止刺客从北门逃跑,便亲自率兵在那里守着。
这些事情都是郁子曦刚刚听齐兴说完的,所以张口就来。
听他说是北门,香徕拍手道:“太好了!我就说我娘病重,我来请先生,他应该能给我开门!”
郁子曦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陈长治会给她开门,道:“你若确定陈长治会给你开门倒是好,只是要把这位兄弟藏好了。”
香徕道:“嗯,我打算现在就出城,我们都坐在车里,让骆少爷躲在后面,黑灯瞎火的,估计也看不清楚。”
说着问道:“郁大哥,你这儿可有闲着的马车?”
郁子曦道:“有,我有一个比较宽敞的带厢车,方便藏人。”
香徕道:“好,那便借我用一用,改日给你送回来。”
说完又朝徐澈道:“沈澈,你能不能再摸回济安堂把咱们的马牵回来,顺便再和韩先生说下一,让他转告徐麟骆少爷的去向。”
徐澈道:“没问题,我这就回去。”
徐澈答应一声便出去了,也没用齐兴再开门,又翻墙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