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道诏书,既然在半天是时间内传遍了各国,那几位相关人物,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知道了这则消息。
起初残雪拿到手,战战兢兢的不敢拿给纳兰天阙看。心里想着他家主子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后悔死当初没去找她,现在果然得到了这么个结果,晴天霹雳啊。
而出乎他意料的,纳兰天阙看着传回来的书信,竟然这么多天来少有的微笑了。
而这一微笑,让残雪以为他见鬼了。
“主……主子,你,你你没事儿吧。”老天保佑啊,别让他家主子直接被这消息给弄疯了啊。
“没事。”纳兰天阙笑笑,一转头看见残雪惊悚的表情,十分淡定的道,“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小心肝疼。
“看事情不能只看眼前。”他轻轻地说了一句,淡笑道,“她的柔术倒是用得越来越出神入化了。”
柔术?什么东西?残雪皱眉。
“不过……也越来越像我了。”接着挑挑眉,意味深长的道。
“咦——”残雪继续皱眉,想说有夫妻相就直说好吧。
“我这边倒是好受了。”纳兰天阙笑笑,本来他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现如今得到这个一个完美的答案,已经很满意了,挑挑眉,“不过,有的人可就要不好受了。”
诚然,让他好受了,玉沉檀,就一定不会好受。
这种文字游戏,也的确只有少部分人能看懂。
可是,很可惜,玉沉檀他现如今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可以看它了。
从那天起,他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昏迷中渡过。
而似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昏迷了多日,他却悠悠转醒。而待他醒来,一句话都没有没来得及开口说,就猛地吐出了一大口血。
“陛下,您醒了!”旁边守着小憩的人被惊醒,看见他醒了,惊喜的道。
“咳咳。”他狠命的咳着,又咳出一大口血,血染的红衣都不胜鲜红。他撑起自己,抬头,问道,“有结果了吗?”
“有结果了有结果了!”那侍者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猛地点着头,“她答应了!”
“呵呵。”他本来是想笑的,但发现他笑不出来。
就算她答应了,又能怎么样呢。这本就不是他本意,他了解她,甚至能够想到,她为什么能委屈自己做这个决定。他从来没想到,一开始就被淘汰出局的他,竟然是以这么狼狈的方式,得到想要的。不,这应该,也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从来,都只是一颗真心。
但他已经想开了。
“按照上面说的,停战吧。告诉容寂,不要进攻了。”他缓缓道。
“安南那边……”使者颇为为难的面色,毕竟他国之政,也不好干涉,安南那边到底会怎么做,也就不清楚了。
“这你不用管。”他淡淡问道,“还剩多少时间?”
而一说到这个话题,他身旁那侍者,惊喜的表情立马冷寂。
“说吧。”他仍旧是淡淡的,毫不在乎的样子。
“不过月余。”不敢看他的眼睛,那双如死谭般死寂的眸子。
“哦。”一点也不惊讶,他只是道,“替我养养身子,看起来正常些,隔几日,我们就去吧。”
“去哪儿?”没反应过来。
“北封。”
——
诏书一出,影响可想而知,所有百姓都有八卦之心,都带着忐忑,等候着属于天圣以及南疆的那份回音。
而第二日早朝,纳兰天阙踏上朝廷的那一刻,看见满堂的朝臣表情都相当不安,而特别是礼部尚书,焦躁不安得都快要把脚底给踹穿了。
看见这一幕,他微微一笑。
“陛下!”还没等他开口,礼部尚书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关于女君之事,臣……”
“朕正想提及此事。”他打断了礼部尚书的话,环视了一圈所有的大臣们,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大臣们面面相觑,都不敢第一个出来说话,而礼部尚书一开口就被堵了回去,也不敢再冒然冲出来发言了。
“都不说话?”纳兰天阙轻轻眯起眼,冷笑一声,“怎么这会儿都没主意了?”
确实是都不敢说话,生怕自己第一个出来说话,说的意思违反了君王的主意。这件事本就敏感特殊。如果强烈要求顺应礼法解除婚约,会失民心;如果继续坚持不解除婚约,好像又有违礼法。他们的确,一开始就是处于被动的情形。
“这是陛下的家务事,臣等,不敢置喙。”不知谁开口说了一句,后面紧跟着的大臣们,也纷纷附议道,“正是如此,任凭陛下做主,臣等无异议。”
礼部尚书不可置信的向后面瞪着,看了一圈儿,见所有人都已经伏下身子行礼,只余他一人鹤立鸡群,无奈之下,也只好躬身附议。
“臣也附议。”
“好。”纳兰天阙淡笑一声,“既然诸位爱卿都说是朕的家务事,那么无论朕做什么决定,都还是,不要干涉的好。”
“是。”众大臣一凛,赶快点头。
而翌日,百姓们忐忑已久,却有小含着期待心情的,迎来了天圣帝尊的诏书。
不长,只有短短四个字。
“至死靡它。”
短短四个字,为这段原本就凄美的爱情故事添加了无上的决绝,而就是这四个字,足以让所有期待的百姓们手舞足蹈。
然后,一对活受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