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觉到他心底的惶惶不安!
却又对此无可奈何,早已打定主意不再原谅他的云紫璃能做的,便唯有凄然一笑。
赫连远双臂,收的更紧了些,轻道:“过去之事,大错已然铸成,我们只看以后,好不好?乐儿,我爱你,真的爱你,我不能没有你,你只要原谅我,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是吗?”
云紫璃眸中,闪过一抹厉色,打断赫连远的话,没有让他继续说下去,她唇角不由泛起浓浓苦涩:“若是让你放弃江山呢?!”
闻言,赫连远呼吸微窒!
半晌儿,终是深吸一口气,他蹲下身来,与云紫璃凝眸相望,“乐儿,你和江山……并无冲突!”
“是吗?”
同样还是是吗这两个字,云紫璃瞳眸微转,深深凝睇着他,忽地轻嘲笑道:“若到了有冲突的时候,你是选择我还是选择江山?我要青萝太后为杏儿偿命!要将陈家打落谷底!如此,势必牵扯前朝……”
“你!”
云紫璃唇角的轻嘲,刺痛了赫连远的心,心动至极,他轻吻了吻她的嘴角,动情的与她相拥:“你曾说过,会信我,既是信了,便一直信下去,若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会选择你!”
云紫璃将下颔轻轻搁在赫连远的肩头,听着他如此信誓旦旦的言语,眼波却始终平静无澜。
曾经,她确实说过会信赫连远,也确实毫不保留的去相信他,可是到头来她得到了什么?
若非她命大,如今她早已死的透透的了。
如今,她如何再信他?
微侧着头,感受着他稍显粗重的呼吸,她缓缓勾唇:“但愿,你不要再让我失望……”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云紫璃心里却已然觉得赫连远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其实已然不重要了。
人都说,有爱才有恨,没有爱,哪里来的恨?
她回来的时候,满心都是仇恨,如今心中,自然也恨意居多。
她对眼前这个男人,早已失望透顶,再也不会相信了。
赫连远听到云紫璃的话,双肩微僵,缓缓闭眼:“放心!”
云紫璃唇畔,噙着苦笑,亦跟着闭上双眼。
云紫璃唇畔,噙着苦笑,眼底尽是冷意。
既是如此,那么就让她看看,在他心里,江山与她,到底哪一个更重要!
***
那日,自赫连远醉酒自御花园前往奉贤宫后,宫里众人见他怒气冲冲的样子,都想着皇上与皇后娘娘之间,该会发生不快。
但翌日一早,众人给皇后请安之时,见皇后虽戴着面具,却眉眼弯弯,一切安好。
且自此之后,皇上便长留奉贤宫中,羡煞宫中一众人等。
期间,其她三宫,皆都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分得圣宠,就是平日淡然温和的皇贵妃,也以二皇子生病为由,差人去请了赫连远两回。但怎奈,皇后得宠,与新越与吴国两国有益,前朝盛赞,赫连远乐见其成,更是以此为理由让陈太傅出面训斥陈莺,如此也就促成了云紫璃的一味专宠!
一晃数日,眨眼而过。
在这数日之间,青萝太后有让刘姑姑到奉贤宫传了云紫璃数次,道是有事要见她,谁知人家根本就没放在心上,等刘姑姑一走,该做什么继续做什么,就是不去慈宁宫。
倒是一直于吴国养伤的无澜伤势渐愈,在与周太傅因伤停留吴国数日之后,准备启程回新越。
这一日,四更时。
一文已然恭身于云紫璃寝殿门外。
云紫璃看着身侧赖着不走,却睡的香甜的赫连远,轻轻抬手,以手指勾勒着他绝美的五官,唇角处的笑弧若隐若现。
最近这段时日,赫连远将孩子,留在了她的身边。
母子团圆,她自是欣喜不已的。
是以,在不曾与太后一方揭露真身之前,她近乎贪婪的,享受着相夫教子的幸福生活!
锦帐外,哇得一声,赫连缅哭嚎声起。
旋即,赫连远眉心一拧,倏然睁开双眼,与云紫璃四目相对时,他微微一愣,旋即悠然一笑。
自榻上起身,赤足行至小榻前,他弯身将赫连缅抱于怀中,轻声哄慰着。
“四更准时,缅儿不早一分,不慢一刻,着实比一文的叫起,对你早起,更见奇效!”
云紫璃长发寂然,披散肩上,虽不施脂粉,却仍是明艳动人!侧目睨了眼榻前的更漏,她亦是赤足,缓步赫连远身侧,淡淡笑看着他怀里的赫连缅。
闻她此言,赫连远施然一笑。
“这小子,日后若登上大宝,必省去贴身侍从叫起的苦处。”说话间,赫连远只觉手下一热,紧接着,他的眉宇轻皱而起。
见状,云紫璃面色微变:“说过多少次,你就是记不住,孩子起身先做的便是让他如厕。”
云紫璃轻嗔着,伸手接过赫连远手里的孩子,将赫连缅至于榻上,而后动作熟练的为其换上尿布。
赫连远立于一侧,见云紫璃十分轻柔的蹭了蹭赫连缅的鼻头儿,轻道:“昨夜,你便起来两次,这些本可交由乳母来做的。”
自赫连缅留在奉贤宫,云紫璃除了让乳母喂食,其他的便一切亲历亲为!
无论是半夜,还是晨起,只要赫连缅有动静,她才刚刚躺下,也会不厌其烦的接连起身照看。
这些,看在赫连远的眼里,毫无疑问,温馨之余更多的却是心疼。
“身为人母,在他初生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