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后每每练习时,师傅都会在旁陪伴,并且点上安神香。
当然当时陶佩玖可不知道她是在研习秘术,她只当受罪罢了,因为师傅可是塞住耳朵的,只有陶佩玖一人在跟锯木头的声音抗争呢。
到陶佩玖几次弹奏二十遍后也只是吐口血昏几天之后,师傅经过诊脉传了陶佩玖一个凝练心神,固本培元的方子,让陶佩玖自行调理,便放心地不再理睬陶佩玖了。
当然有方子在手,陶佩玖总会想办法集齐药材,给自己熬点补补,提前预防总比吐血后再恶补要好的多。
这之后陶佩玖再弹奏《云引谣》只觉得刺耳难听,极少吐血晕倒了。
可是陶佩玖之前弹奏《云引谣》时也没见发生什么异状啊。
据师傅所言此秘术失传已久,世人皆知修习条件苛刻,却不知此秘术需幼时起便修习,等到十五岁后才会显出奇异。
这《云引谣》本来就有点儿鸡肋,修习时又痛苦不堪,动不动就可能万劫不复,即使能受得了这般苦,又没个高人师傅给配副补药,侥幸练成了,估计也没几日的命了,所以渐渐失传,只留下传闻了。
理清了思路,陶佩玖安下心来,弹首曲子罢了。
虽然神经又要被小锯子锯来锯去,着实不舒服,但有辟寒珠做报酬,说不定可以帮陶佩玖多续几天命。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她呢。这么想着,她也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第二日了,睁眼就见青儿虎视眈眈地盯着她,陶佩玖一惊,想着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它了,它该不会叨自己吧。
青儿见陶佩玖醒来,两眼泪汪汪的,对着陶佩玖的脸颊一阵蹭,陶佩玖琢磨了一下,觉得它许是跟着师傅受了不少苦,终日奔波食不果腹,想暂时跟在陶佩玖身边享受一番。
陶佩玖试探着,邀请青儿留下陪陶佩玖几日,青儿立马兴奋地满屋子叽喳乱窜。
陶佩玖呆了呆,心想不至于吧,连青儿这般吃苦耐劳的鸟儿,都不愿跟在师傅身边,这师傅他这又去了哪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陶小娘子,不知是否准备妥当了?马车已经备好了,我家主上正等着小娘子呢。”门外传来苏管家的声音。
陶佩玖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可是她现在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姑且去江安看看吧。她一边哀叹地想:此行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看凌云的样子,是她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过想来他是对辟寒珠有充分的自信,又或者陶佩玖要不去,他干脆把陶佩玖绑去,反正这对他来说似乎不是什么难事。
陶佩玖胡思乱想了一阵,又故意磨磨蹭蹭吃了早餐,还逗着青儿玩了会儿这才在苏管家催促的目光中,走向客栈外的马车。
马车来到一品轩门前,陶佩玖挑帘看去,正看见凌云从门口走出,迎上陶佩玖的目光,他也只是对陶佩玖点点头,径自上了前面那辆华丽马车。
随着“驾”的一声吆喝,一阵鞭响,车队徐徐上路了。
一路往西南而行,陶佩玖与凌云极少交流,他总会自斟自饮,身影有些落寞。
陶佩玖一路百无聊赖,总会缠着苏管家讲一些江宁的风土人情,也捎带着打听一下凌云其人其事。
苏管家对凌云相当的崇拜,每每提起都是脸上放光,充满敬慕。
凌云据说自小坎坷,吃过不少苦。现在能坐上江宁王的位置也是他凭着真本事,取得原江宁王的信任,让位与他的。
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有什么样的遗憾,埋在心中多年,耿耿于怀,不能放下,宁愿以罕见的辟寒珠为代价,只为再看一眼那曾经的过往。
经过了长途颠簸,终于到了江宁王府。
一番休整之后,陶佩玖被带到一处幽静小院,小院掩映在花木之间,在远处不细看都发现不了。
进了小院更可以发现小院虽然不像王府别处的富丽堂皇,却于小细节处显出匠心独运,精雕细琢。
来到一处房间,屋内摆了各种物件,凌云开口道:“听欧阳师傅说,你可以让我看到过去?”
陶佩玖点头,原则上是这样的,通过当年的一些挂件,配饰或是摆设,陶佩玖可以还原围绕着它们所发生的事情,甚至有时候还可以进行时间相距不远的事件追溯。
陶佩玖说道:“我需要你的血滴在相关物件上,并在脑中默念你想见的场景。”
“这一点,陶小娘子无需担心,我自会办好。”凌云答道,“不知陶小娘子现在是否可以开始了?”
陶佩玖走到准备好的箜篌旁,站定,深吸一口气,做好充分的跟锯木头声音抗拒的思想准备。
其实把辟寒珠放一边,陶佩玖对凌云的隐私还是很好奇的,有这么个光明正大的偷窥别人隐私的机会,她私心觉得还是挺难以抗拒这样的诱惑的。
陶佩玖收了心神,缓缓呼出一口气,对凌云严肃地点点头,将手指放在箜篌上,凌云见状好不犹豫的划破手腕,将血滴在一块刻有“凌”字的玉佩上。
随着那滴鲜血带着“滴答”的空灵声音,准确的滴在玉佩上。
陶佩玖勾动手指,箜篌发出“铮”的一声响,陶佩玖赶紧皱紧眉头,咬紧腮帮,准备全力抵挡这折麽人的声音,却感觉曲声带着奇特音波,层层扩散开来,一股柔和却难以抗拒的大力,将陶佩玖翻转,陶佩玖抽空看向凌云,发现他们俩连带箜篌仿若在穿越时空,一阵迷雾过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