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橘却觉得很可行。她现在虽然挣得钱不是很多,但也能稍微给梧桐镇的人们做点什么。
开个小书店,不仅能让更多人的来看书,自己也能有个消遣的去处不是。
甘橘来到这里几年,虽然每天都很忙碌,但精神世界却越来越贫瘠了,开个书店放在那里,即使自己不能天天在这儿看书,好歹也能装装文化人不是。
看店的人选直接是现成的,刘书生在为今年三月份的考试备考,可以一边在书店里看店,一边自己看书。
筹谋了几天,甘橘很快就找好了合适的地方。在新华街一个偏僻的角落,有一家卖寿衣的小店。卖的东西本来就偏门,再加上地理位置不好,所以生意很是不好。
甘橘开书店本来就不是为了盈利,选个偏僻点的地方还能让大家安心看书。再说这个地方房租便宜,只需要买进些书就行了。
将小店盘下来之后,甘橘就去找了刘书生。
刘书生还是像平时那样,坐在一张跛腿桌子前,在给别人写家信。
要写家信的是个老太太,口齿不清不说,说话还颠三倒四,刘书生一直好这脾气写完,老太太又让他读一遍。
听他读完,老太太不干了,“你这写得都是啥啊,我儿子根本就听不懂。”
刘书生倒也不恼,拿起笔来重新写,这次倒全是白话。这次老太太满意了。
等到付钱的时候,本来写封家信给五钱,老太太嫌多,非给三钱,刘书生也不争。笑呵呵的接过钱,还告诉她以后写信再来。
甘橘在一旁看了半天,觉得这书生还真是辛苦。
看到甘橘,刘书生笑着招呼她。
直接就说要请他到书店去做工似乎不妥,甘橘有些试探的道:“我刚才路过,就想来找你聊会天。我叫你刘大哥行吗?”
刘书生点头:“我一直都想要你这样一个妹子,叫大哥最好不过了。”
称呼一变,两个人说话也就不像刚刚那么客气了。
甘橘先是问了问刘书生未来的打算。原来刘书生还是想参加三月份的会考,可惜盘缠一直攒不够。
他倒是看得豁达:“科举一途本就难走,即使我今年能去也不一定能中举,还是先养精蓄锐,学识再多一点再考不迟。”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甘橘却从中听出了一点无奈。因为盘缠无法上京赶考。是挺心酸的一件事。
甘橘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都说读书人有骨气有气节,刘书生会不会因为甘橘的话觉得失了面子。
刘书生有些好笑的看着甘橘纠结的样子。他大概知道甘橘想要干什么。
他以前没有落魄时是个十分清高的人,可这几年在外漂泊,如浮萍一般,让他见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心态也不同于往常。
“小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既然人家这么说了,甘橘也就开门见山。
她希望刘书生去给她打理书店,她管饭食还给开工钱,还能允许镇里的其他读书人来店里免费看书。
这比一直在外写家信写诉状要强得多,刘书生自然欣然应允。
一听甘橘说要让其他读书人到店里来免费看书,刘书生很是不理解。
甘橘也不多解释。只说这样于别人有益。
刘书生感动非常,都说商人重利。没想到小橘小小年纪却有如此慈悲心肠。
小店只是被盘下来了,却没有装修。甘橘离读书人这个群体有点远,自然不太知道他们的想法。
等到刘书生被请来,她就很是虚心的询问他的看法。
一想到自己有个能安心的地方,涉及装修什么的还要按着他的心意来,一向荣辱不惊的刘书生也不觉有些兴奋。
可这人有个毛病。越是紧张激动就越是显得淡定,甘橘看着刘书生面无表情的背着手在小店里走了十几圈,有些忐忑。
难道是嫌店面太小?
想了半天,刘书生道:“依我看来,咱们开书店无非是为了卖出书去,装修的再富丽堂皇也没有用,就简单点弄得了。”
他指了指两面墙道:“这墙上就由我来写些条幅画些画。再摆些书架将书一放上去就行了。”
大多数书店都是如此布局,可甘橘却觉得少了点什么。
她指着书店里的空地对刘书生道:“刘大哥,你说这块放上两张桌子怎么样?”既然想要造福别人,就将好事做到底。来店里看书站着看书多辛苦啊,不如摆上桌椅坐下慢慢看。
刘书生觉得这样挺周到,可是又觉得这人好得有点诡异。他调侃甘橘:“是不是咱们还得给看书的人准备一些茶水点心啊?”
没想到的是,甘橘很是认真的想了想,有些为难的道:“准备一些茶水倒是应该,可这点心却不好弄。”
“这些都不用准备,我刚才只不过是玩笑而已。”刘书生赶快纠正。
甘橘却笑道,准备点茶水才能留住顾客多呆一会儿不是吗。
至于买什么书,甘橘给了刘书生二十金,让他看着去买。本来甘橘这些也不懂,交给刘书生去干是最保险的。
甘橘有些担心的是,刘书生会不会全买的是科举考试要用的书。
等到将书买回来甘橘一看,才知道刘书生是个涉猎十分广泛的人,尤其是他买回来的那几本游记,甘橘简直爱不释手。
这几日大家都忙,甘橘忙着开书店的事,赵东城则在想着如何扩大生意。他前几日还能有时间晚上对着甘橘流口水,这几日却连流口水的时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