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衣服出来,胡三小姐又才露出笑颜,看他们“兄弟”挨着说话,时不时旁敲侧击地打听他们到底是哪里人,家中是否还有父母亲人。齐六爱理不理,方沐阳似懂非懂,插科打诨一味糊弄,胡小姐也不生气,照旧是爱慕地看着齐六。
坦白说,齐六还是长得挺好的,方方正正一张国字脸,瞧着就是个正派人。十六七的少年正是英气勃勃的模样,虽然不苟言笑,可光凭这张脸,这幅身子就足够吸引怀春少女了,方沐阳觉得能够理解胡三小姐为什么倾心齐六,这说明人家是个正常少女嘛!谁没有只因为一张脸就喜欢某个人呢?比如方沐阳以前看棒子剧,那是看一部爱一个男主,没办法,男主都是高大上或者高富帅或者如花美少年,不喜欢才是有病呢!
她一边说话,一边注意打量胡三小姐,见她吃点心、擦手,还有坐姿等等,愈发证实了心中的猜想,突然话题一转,问齐六:“大哥,你最近换衣服换得一定很勤便吧?狐臭味儿都淡了不少呢!”
虽然是早就商量过的,齐六还是忍不住僵了一下,才配合着方沐阳的话,抬起胳膊闻了闻腋下:“是淡了不少!”
“哎呀!娘要是知道一定得高兴坏了,去年隔壁村儿的小翠姐就是被你给熏走的!早说了要你勤洗勤换,你就是不信,这才几天功夫,就淡了,可见姐姐这府里真的是好地方啊!”方沐阳唱念俱佳,虽然自己也觉得表演略显浮夸了一点,有点做作了,可只要对胡小姐有用就行了。
果然胡三小姐闻言一惊,也不笑了,两条好看的眉毛微微蹙紧,问道:“什么?狐臭?”
“是啊是啊!”方沐阳特别诚恳地告诉她:“姐姐你对我好,我才告诉你,我大哥什么都好,人也长得帅,身材也好,能文擅武的,要不是因为这狐臭,老早就说上媳妇儿了,哪儿会拖到现在啊!这也是在姐姐府里,味道淡了许多呢!以前我们兄弟几个没人乐意跟他睡一个屋,那个味儿,真够大,再加上他那双臭脚,晚上脱了鞋子上床……哇,连我娘一般都不敢进他的屋子呢!”
胡三小姐脸色越来越差,猛地站起来退后几步,强挤了个笑脸道:“你们兄弟俩先坐会儿,我还有点事,去去就来。”说罢带着一帮子丫头下人呼啦啦地走了个干净。
齐六脸色难看之极,没想到方沐阳果然说中了,之前还非要招自己为婿胡三小姐听说这个,立马就走了,还带走了伺候自己的下人,想必是为了打听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狐臭脚臭。
要是换了别的时候,齐六真是掐死这小子的心都有了。想什么借口不好,非说这个……
一直被关在同一个院子的李全李会走过来,冲着他们俩使个眼色:“都走了。”
“好!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跑路!”方沐阳手一拍,催促他们赶紧跑路。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虽说齐六肩头有伤,但腿又没瘸,自然不妨碍跑路。加上胡三小姐本就将他软禁在胡府后头的偏僻院子里头,此时又带走了所有下人问话。几人躲了两拨巡视的家丁,敲晕一个不小心撞见的丫头,顺利翻出胡府高墙,逃出府外。
李巴鱼和陈小二带了一辆车在胡府后巷里头等着,见他们几人出来,立即上了车,朝着青鱼峡方向狂奔。
方沐阳捉着栏杆稳住身子,笑着夸奖李巴鱼:“李大哥真棒,我只说要你们在胡府外头等着接应,你怎么就那么巧,刚好把马车停在后巷里头呢?”
李巴鱼笑了笑:“也是凑巧,济仁堂有个小伙计,堂弟就在胡府内宅做粗使的小厮,对胡府地形很是熟悉,齐六爷住的那个院子,正好是他负责打扫,我一问,大概便晓得你们从哪里出来最近了。”
李会也凑了拢来:“多谢小方姑爷了,可我还是不明白,您怎么一句话就让胡三小姐把人都给弄走了呢?要不然咱们还真不好出来。”
“是啊!”李全也不解:“开始咱们也跑过,可胡府的那些家丁都是见过血的,不好对付,光咱们那院子外头,少说有七八个人守着呢,怎么胡三小姐把他们也叫走呢?”
“这个嘛……”方沐阳故意卖了个关子,不过齐六也很好奇,忍不住张望过来,小方姑爷见大家都瞧着自己,这才满意地把答案告诉大家:“那位胡三小姐,不管是什么原因对六爷一见钟情,不过总是觉得高六爷一等,有点居高临下以己为尊的意思。我看胡三小姐特别爱干净,吃个糕点就要洗个手,动不动就要换衣服,可见已经是爱干净爱到发疯了,若是说六爷有狐臭、脚臭,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怎么能受得了这个?可这几日她跟六爷应该也没什么接触,至于六爷到底有没有狐臭脚臭,自然要问过近身服侍的下人。但凡特别爱干净到疯魔的人,多少都有点偏执,问一个肯定觉得不信,自然要多问几个,最好是把所有人带走都问一遍,可不就给了我们机会了么?”
居然还有这么个说法?大家都有点难以置信,不过回想起胡三小姐的行事,又觉得确实如此。这位胡三小姐何止是偏执,简直就是有点拗了,就见了齐六一面,立马就觉得喜欢上了,非得弄上手不可。几日来这几个人是好话坏话都说尽了,能使的手段也都使尽了,奈何守着院子的家丁下人众多,齐六肩上又有伤,李会李全两个双拳难敌四手,实在是没办法把齐六给弄出去。
真没想到小方姑爷还是有些能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