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太后,臣妾特意为太后准备了一支舞蹈《长凤承天》,献给太后,恭祝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只见慎夫人出席,向太后行了一礼道。
“难得慎夫人一片孝心,今日哀家就一饱眼福了。”太后展颜,心情甚好。两个宫女为慎夫人送上云肩和长袖。乐曲缓缓奏起,身影流动,风吹仙袂,慎夫人披绚丽的云肩,裙裾有如虹霓,全身饰以璎珞,称步摇冠。节奏由慢到快,舞姿轻盈柔美,折腰翘袖,气势恢宏,翩然转旋回腕轻,嫣然纵送凤舞天。随着乐声的消失,最后一个舞毕,挽袖捻裙,轻轻福身,“愿太后寿山福海,福寿康宁。”
“平身吧,哀家就把我的近身金累丝嵌宝牡丹鬓钗赏赐给你。”片刻后,一个年近三十的宫娥手托一珠??递向慎夫人。慎夫人接过金钗,行礼道谢。
“慎夫人一舞果然技压群芳,玉袖生风,劳烦妹妹为太后的寿辰费心了,本宫今日也赐你一对白玉雕绞丝纹手镯。”从慎夫人起舞到舞毕,一直微微含笑的窦皇后开口道。一句劳烦,就与慎夫人划开了等级尊卑,表明了自己后位的至高无上。表面目空一切,冷眼旁观,实际心似海底之深不可窥探。
旁边的尹姬起初见慎夫人舞姿翩翩,赢得太后赏赐,由起初的欣赏到最后的些许嫉恨,一张笑脸虽没有太大的变化,可那上扬的眉捎却渐渐滑落。看到皇后娘娘如此赏赐慎夫人,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恢复了起初的那张标准式的笑容。慎夫人接过皇后的赏赐,跪谢后依旧白蛾眉巧笑,想必她的心里应该是波涛汹涌吧。
这皇宫之中,难道就没有简单纯良之人?到底是什么磨灭了她们的本性,她们个个脸带面具,上演一幕幕出卖本心的戏码,难道“人之初,性本善”真的只是无稽之言,难道只是古人架空的痴念?是痴念还是执念,或许没有人能解得开这一难题。
我正思绪万千,想入非非时,皇上朝向太子刘启问道:“启儿,今日是你皇祖母大寿,你可有所准备?”文帝的声音沉稳浑厚,从大殿正位传来。
刘启听后,起身行礼,“儿臣为皇祖母,准备了一支曲子。”他腰上依旧佩着那块环形美玉。
太后听后,笑道:“有舞有曲,哀家可算是福分不浅,个个贤孝悌恭。”刘启命跟随的宫人送来一支玉箫,正欲起乐奏曲,一个清脆的男音打断。
“皇祖母,儿臣也为皇祖母准备了一支琴曲,不如和太子殿下一起奏与皇祖母听?”我寻着声音望去,一个身着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清秀俊雅的少年起身行礼道。
“琴萧和鸣,炫音传心,难得一见太子殿下和代王一起献乐,好!”席上皇上夸赞的笑声传来。原来刚刚的俊雅少年便是代王刘武,刘启的弟弟,窦太后疼爱的小儿子。我擦了擦有些迷蒙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一幕,汉朝的历史人物在今日均纷纷登场,让我有点应接不暇了。
待宫人将一个黑漆连珠龙池长方琴抬至大殿中央,刘武就坐琴旁后,一声清丽的箫声响起,清脆短促,此起彼伏,犹如珠玉跳跃,紧接着琴韵悠然响起,如潮四溢,与箫声合二为一。众人皆沉醉在这琴萧回旋婉转的曲子中。此时的刘启和刘武还没有为皇位争权夺势,处在兄友弟恭,其乐融融的阶段,可最后却为了天下,为了皇位而反目,看到眼前的安然一幕,再想到今后的场面,心里五味陈杂。
而殿上皇后娘娘更是沉醉在这琴箫和鸣的和睦之中,尽显慈母心怀,我正看着眼前的画面发呆,刘启突然随着箫声轻轻转身,他深邃的瞳孔,如炬的目光朝我射来,我不知如何是好,心忽地一颤,不由地躲开他的目光,低头看着脚下的青砖。
琴音收起,箫声止住。
只见刘启、刘长二人相视一笑,同上前一步,朝向太后贺道:“儿臣恭祝皇祖母福海无穷,益寿延年!”皇太后收回投向我处的目光,见二人如此齐心,恭敬孝顺,又恢复了刚刚的慈眉善目。
刘启刚刚的眼神浮现在脑海,扰乱了我本抱着一副看戏的心情,忽觉地空气出奇的压抑浑身乏力,无心再看后面的表演了,趁舞姬献舞之际,溜了出来。
此时太阳已快西落,天边已飞上几抹晚霞,宫殿廊柱,霞光绕绕。一阵清幽的花香传来,我沿着僻静小道寻去,只见红色宫墙边,一株株丰茂的花球闪现眼前,粉紫相见,花形优美别致,花瓣团圆如扇,在轻风的拂动下,轻盈飘逸,犹如偏偏蝴蝶。我被这迷人的花束吸引,俯到花丛中,闭上双眼,低头轻闻它的香蕊,一扫刚才郁烦的心情。
等我睁开眼时,一株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儿出现在我的眼前。
“这叫醉碟,你很喜欢吗?”我抬眼,一双皓目闪眨着看向我。
“喜欢谈不上,只是符合我此时此地的心境罢了。”我伸手接过他手中的花,见他脖颈处已无伤痕,想起刚刚寿宴上他和刘武琴箫合奏的情形,早该料到他的伤势早已恢复。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心里还为他担心,他贵为太子,就是今后的汉孝景帝,而宫中太医众多,怎会有事?我朝他淡然一笑,转身准备离开,他却突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俯下身子,强拽着我在花丛之中席地而坐。
他看向即将西垂的落日,缓缓说道:“那日,我救你回来,身受重伤,被母后知道后,一怒之下不准我再擅自离宫,还下令要赐你死罪,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