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北位于盛京的西方,西东与大唐相邻,向东则通向蓟北的腹地,南有上河,北更是修建了抵御外族的城墙。这样一个蓟北城,有着无与伦比的地理优势。
第二任蓟北侯李正祖率部攻打下蓟北后,曾下令盛京城的靺鞨主人移居蓟北,而他则将就蓟北都督府的府衙,修建了蓟北侯府。
蓟北城的侯府说来已经建立百年有余,蓟北城与大唐重兵守卫的青州相邻,所以在蓟北城的侯府修建好后,并没有立时迎来它的主人。
直到李正祖去世,他的儿子第三任蓟北侯李武明大燕的当家人。比父亲考虑得更加周详的李武明,看到了蓟北的这些优势后,当即下了一个决定:迁都!
然而这样一个重大的决定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实现的,李武明去世时,这个都依然没有迁成功。
接着第四任蓟北侯,年仅十五岁的李子厚继位,这位从小在东北大营成长的蓟北侯,在盛京之战展示出天赋异禀的军事才华后,随即就将迁都一事搬上了日程。
十多年过去后,在李子厚的努力下迁都成功,并且,这里即将迎来了新女主人。
蓟北城的蓟北侯府位于蓟北最中心的德安街,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建筑,十二进四合院围出的方形大院。
后院分为东院和西院,东院是侯爷正房嫡子所住之地,西院则是姨娘和庶女们的院落。
前院是蓟北侯的办公房,待客的大厅以及临时休息的小居。
而今日,蓟北侯大婚,整个蓟北侯府张灯结彩,前院正厅里高朋满座。
厅中最上首是两张太师椅并一张八仙桌,桌后有一个长案,案上摆放着两个紫檀木牌位。那是李子厚的父母亲。
李子厚的庶母李杨氏。穿着弹花暗纹锦服,端坐在大厅西边第一排最上首。
李杨氏今年五十多岁,保养得宜脸上由内而外的散发着喜气,她的身后站着晚秋以及兰嬷嬷。再往后才是是蓟北城豪门贵族的女眷。
“老夫人,我们一大早可就听到鞭炮声,知道侯爷殷勤的迎接新娘子,这沈家也不远,莫不是新娘子太美,侯爷不愿意给我们大伙瞧见。”说话的是一个穿红戴绿的精瘦妇人,一双小眼笑眯眯的盯着坐上的李杨氏。
大胆,一个小小四品官的破落户,也敢这么质问她的老夫人。
兰嬷嬷心中怒火冲天,却只是轻轻回过头。同样笑眯眯的说,“呵呵,邢夫人,这是说的什么话,沈家姑娘家中有孝。当然不能这么早,这个时辰可是要看好的。”
呸,装什么老夫人,当人不知道你不过就是死鬼老侯爷的妾!现在蓟北,可是现任侯爷当家,什么玩意儿。
看来,巴结这个沈家才是最重要的!
邢夫人白了一眼兰嬷嬷。收回眼光,开始在人群中寻找沈家的老夫人。
在她看来,沈家虽然有孝。可这天大的事儿也不不过自己孙女成为蓟北侯夫人不是,这种场合,别说沈夫人死了,就是沈老夫人自己只剩下一口气。也是该到场的!
邢夫人四下打量的眼光,在来参加婚宴的众夫人眼中,无疑是赤果果的。
一些夫人不由得当即甩了个白眼。
这邢夫人这么大胆,莫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或者这代表的蓟北侯的态度?另一些却是面上不动如山。心中的算盘已经开始打得“啪啪”响。
“晦气”兰嬷嬷见到身后突然冷清下来的场面,不由得心中嘀咕。
“晚秋,我有些累了,你陪我到外面走走,小兰,你去外面看看,这都大中午了,迎亲的人也该回来了,不然宾客们该急了。”李杨氏的声音慈祥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她后面一群夫人听得心中一紧,连忙摆手说“不是”。
前院假山树木巍峨挺拔,不同于后院的细腻婉转。晚秋扶着李杨氏慢慢走在廊檐下假山树林里。
“晚秋,我们的两手准备到底怎么样?这沈家就在蓟北城内,为何李子厚大半夜出了门。这件事儿我怎么看都有些奇怪。”李杨氏遥望着不远处的大门,心中有些心绪不宁,总有种事情脱离掌控的错觉。
“娘,你放心,沈家一家人昨晚都已被我们放到,沈家的大门都是我们的人守着,侯爷一定找不到新娘。”晚秋说的信誓旦旦。
她的笑容迷人,如同五月的眼光。这个时候的晚秋,最是像她的姐姐,杨夕月!
“不许这么笑!”李杨氏一巴掌煽向晚秋的脸,勃然大怒的双眼如同歹毒的蝎子,似乎一下,就能蜇死晚秋。
晚秋被巨大的力道扇在地上,涂满猩红丹寇的手指抚上嘴角,轻轻的擦下丝丝血迹。
“不准再露出和那个贱人一般的神色!”李杨氏再次警告道。
突然,大门外一阵“噼噼啪啪”的声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她将目光移向大门的方向,心中惊骇不定,怎么可能,沈家不是没有人了吗?
晚秋站了起来,将擦过血的手指放进同样鲜艳的红唇。她同样心中诧异,只不过看向门外的目光却越发飘渺。
此时,李杨氏专注的死盯着门外,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人的异常。
“老夫人,侯爷回来了,他不知在哪儿找了个新娘,现在已经在跨火盆了。”兰嬷嬷神色慌张的说。
显然事情似乎脱离了她们预设的轨道。
“慌什么,就算他娶到人又怎样,现在还不是定胜负的时候!”李杨氏瞪了一眼兰嬷嬷,猛地一甩衣袖,大步往大厅而去。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