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姨娘就像没听到一样,低头逗弄着六姑娘。
许立阳、许莹婷难掩脸上的失落!但她们知道,母亲的名声已经毁了,许府有如夫人不过是早晚的事。但正是因为知道,却又无力改变现状,这才是真正让她们痛苦的!
“老爷……”四姨娘像扭麻花一样揪着手中的桃红手巾,但许老爷根本不理她。丢下这么个炸药后,许老爷挥了挥手衣袖,哼着小曲,慢悠悠的出了静法居。
此时此刻,许老爷文人雅士潇洒的作风他表现的淋漓尽致!
许莹然则在心里暗暗鄙夷,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被许老爷和三姨娘,这一番做派给糊弄过去了!许老爷心里属意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三姨娘,所以她把毛遂自荐的四姨娘发配到安园,又任意许莹清和四姨娘大闹,表现出他不善处理内宅事物,最后他才询问五姨娘!
这样看来,五姨娘死命推掉管家之职的行为,就没什么可奇怪了!五姨娘一定也是发现,或者了解到了许老爷的真面目。至于三姨娘为什么要推迟?当然是为了不然人怀疑,五姨娘下跪,可给足了三姨娘面子!
现在,唯一正真高兴的,就只有拉着手的许莹清和许莹楚。
虽然老夫人还在生病,虽然关于许府的流言才刚刚消下去,但许老爷对立如夫人这件事事,给予了相当多的注意力,他甚至还是一时兴起,说要大宴宾客。
当然,最后还是贤惠的如夫人,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并且声明坚决不走这些过场。最后,还是许老爷说出,要给给老夫人冲冲喜这样的杀手锏,如夫人才勉强同意请些家里人聚聚。
当青禾把这写八卦绘声绘色的说给许莹然听时,许莹然撇撇嘴,她发现以往装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三姨娘,也不是个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货色!
“姑娘,如夫人打发了丫头来问姑娘,要不要去大业寺。如夫人说老夫人病了也两个多月了,却一点起色都没有,就想着让姑娘公子们为老夫人祈福!”时值正午,冬景却急匆匆走进屋,见许莹然仰躺在贵妃榻上看书,她便低声询问许莹然。
许莹然有些失笑,这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自己还能不去吗?不过,许莹然却是早想再去一趟大业寺的,她想着蓟北侯怎么也算救了自己一命,可自己那天都没来得及正式感谢人家。趁着这次出门的机会,刚好可以当面更人家说声谢谢!
得到姑娘肯定的回答,冬景又急匆匆的去了桑园回如夫人。
“姑娘,你说这都五月末了!天这么热怎么出门啊?再说了,老爷为宣告如夫人名分,而准备的宴席眼看就要到了,你说如夫人这是折腾什么?”青禾扇着手中的蒲扇,一阵摇头。
这折腾什么?这也只有折腾的人才知道吧!
许莹然站起身,用书拍了青禾的头,“什么折腾!你这乱说话的毛病得改改,这是为老妇人祈福?”
如夫人的动作就是快,这才问了人,冬景从桑园回析薪园时,就带回了去大业寺的准确时间。
六月初四,许家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发去大业寺。
现下是六月的天气,虽然行路有些炎热,但大业寺坐落于山间,加之周围古树环抱,气温比之咸安城中低了不少。
许府一行人到达梨花小院后,许莹然便趁着大家休息的时候,带着冬景溜了出来。夏季时节,草木疯长,乡间小路到处都有鲜花野草。
许莹然无暇顾及这沿途美景,她一路疾行,目的直奔山中的大业寺禁地。还是那个高墙小院,只是现在是白天,不同于那晚的夜黑风高。
“扣、扣”冬景拍了木门上的牛鼻子门环,可过了半天也不见人来应门。许莹然心中有些失落!
人,应该早就走了!那人是谁啊!那是蓟北侯!那是蓟北的土皇帝!皇帝是日理万机,那他就是日理千机!他怎么可能在这山旮旯里呆上三五个月!
其实许莹然早就猜到,自己这一趟很大程度是白跑。要知道当时她见李舸的时候,李舸与他的随从做的是短工打扮,而且他的随从也不像是一般的小厮。那时候虽说她自己是有些吓着,但绝不会忽视掉随从那种文人特有的骨气,所以那个随从很有可能是他的军师!
想象一下,一个繁盛之地的侯爷,只带着军师,偷偷潜到京都。他冒着杀头的危险要来这做什么?他的目的不管达到还是没达到,这都注定他不可能久留!
“冬景,我们回去吧!”许莹然语气有些恹恹的。
冬景听了自家姑娘的语气,不死心的又狠狠敲了敲门,但门内依然没有反应。
“姑娘,这个李先生你是怎么认识的?你别怪奴婢多嘴,虽然姑娘现在年龄还小,但这李先生毕竟是外男,姑娘……”冬景虽然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但真的范起话唠来,那可是比冯嬷嬷还能说。
“我不是来找他的!我就……就是……听说这后山不是大业寺的禁地吗?你想我们第一次来时就没人守着,我就想着我们再来看一次,如果还是没人守着,这就说明这禁地之言只是大家的以讹传讹!”许莹然越睡越顺溜,到最后她自己都差点相信了这话。
“真的?”许莹然自己相信没用,冬景明显不信。
许莹然不耐烦的冲冬景挥挥手,“什么蒸的煮的!哎!我可是你姑娘,我骗你有什么好……”
“嘘!姑娘,好像有人来了!”人声越来越近,冬景焦急的望了望小路,但人声就是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