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薪园里,许莹然见冬景半天没有回来,一时有些放心不下,便叫青禾出门查看。哪知青禾还没走出许莹然的房门,又遇上前来春花禀告的春花。
青禾就听春花对许莹然说道:“姑娘,蒲荷轩王先生的丫头畅儿来传话,说王先生请姑娘马上过去!”
青禾听到这话,脚下的步子一顿。
她看了看太阳已经落了一半的天空,都这个时辰了,王先生找姑娘干嘛?
但是想到姑娘让她去找冬景的话,青禾也没多敢多留,只得抱着这样的疑问出门。
许莹然没有管青禾,只不过她也是同样的不解,“先生可说了找我什么事?”
“畅儿没有说,只是让姑娘赶快过去!姑娘,那我们什么时候去?”春花询问道。
她想不明白,按说姑娘受了惊,王先生就算要表示安慰,应该是派人过来问候,怎么也不会让姑娘过去啊?
既然大家都想不出原因,去了不就知道了!
许莹然做了决定,当下就带了春花去蒲荷轩。
“叫你来也没有别的事儿,就是你的那个大丫头,现在在我院子里,所以是她求我帮忙,我才请你过来的!”王先生说话毫不拖泥带水,直接点名了自己请许莹然的意图。
听到王先生的话,许莹然瞳孔微微一缩,难道冬景出事了?
许莹然不得不这样想!冬景不是那种,有事无事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既然本应该去了大厨房的她,人半天没见人回析薪园不说,还让人来代为传话,把自己请到了蒲荷轩,这怎么都不像是冬景会做的事!
除非她现在脱不开身,或者不能被人发现行踪!难道就是这最是平常不过的,一趟大厨房之行,也能发出点意外?
或者许老爷开始行动了?
最后的一个想法让许莹然胆战心惊,但她依然没有在王雪兹面前漏出异色。
许莹然向王先生行完礼后,表情十分谦恭的站在厅堂的下首,“给先生添麻烦了!不知学生的丫头现在在哪儿?先生可否让她出来?”
王雪兹便让畅儿去叫冬景,趁着这段时间,她瞧了瞧下方亭亭玉立的许莹然。面对师长,目不斜视,虽然谦恭却没有胆怯,举止大方得体,俨然一位大家闺秀!
这可是她的学生!
王雪兹满意的点了点头,许家的这几个学生,个个不凡。日后,必会前途无量啊!
特别是这个四姑娘,自小隐忍不说,聪慧更是百里挑一。
现在看来,她小小年纪虽然没有学过仪态,可行礼站姿,都只有一番独特的韵味,也不比那些受过什么宫里嬷嬷的姑娘差!
王雪兹不知道,许莹然能有今天这番,一颦一笑都带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全赖冯嬷嬷教导许莹然的规矩。不然,就凭许莹然那吃饭都要翘二郎腿的样子,怎么可能如得了她王先生的眼!
“姑娘,我、我……”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冬景便到了,一见到许莹然,冬景反而不知怎么开口,她没想到自己会干出这么冲动的事,简直就是瞬间青禾上身!
“既然是你们主仆的事,我就不便参与了”王雪兹好人做到底,干脆带着自己的丫头出了房间。
许莹然感激的送先生到门口。见冬景没有受伤,这才放心了一点点,“可是出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会在这儿,也不回析薪园?”
春花也留在了房内,一脸好奇的盯着冬景。
大家都迫切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冬景支支吾吾把假山里发生的事儿说了出来,春花先是听到“那种地方”,继而又是什么“女承母业”,当即气的嘴巴都开始哆嗦。
反观许莹然还算镇定,只是在嘴角勾起一个冷笑而已。
“奴婢打伤了李嫂,依她拿不吃亏的性子,现在她只怕在如夫人那里告状呢?不过奴婢不后悔,要是还有人再敢随意编排姑娘,下次,我可不是手下留情!”
冬景一改往日的温柔形象,炯炯的眼神发着邪恶的光不说,只那咬牙切齿的语气,就足以让春花打了一个寒颤。
望着冬景脸色的狰狞,春花拍了拍小心肝,冬景姐姐,你一贯的温柔呢?
表这样!咱别吓坏小盆友好么?如果在遇到这种长舌妇,我们何必和她动气,直接找百里大夫拿点巴豆,一次下十颗,隔天下一次!哼哼!小样,拉不死你!
许莹然似乎也觉得凶狠和冬景的气质不符,她拍了拍冬景的肩,“不用担心,如夫人现在只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多久了!”
关于她和许莹清的计划,她对这些丫头们谁也没说。不是她不信这些伙伴,而是知道了许老爷是干哪一行的之后,她和许莹清都觉得少一个人知道,事情的成功率才会更大!
毕竟,越简单粗暴的计谋,破绽才会越少啊!
“今天晚上你就暂时留在蒲荷轩,等会儿我会给先生交代一下!明天过了晌午,你就可以回来!”许莹然说得神秘,冬景虽不明白许莹然哪儿来的自信,但却还是坚定的点点头。
此时太阳已经完全落了坡,天色也显得有些晦暗,许莹然便向王雪兹告辞。
“各处虽然已经点了灯,四姑娘路上还是小心些?”
王雪兹将许莹然送到蒲荷轩的门外。
“这天就快黑了!先生你也请回吧!哎!说来学生最是讨厌这夜行之事,夜路、夜路,走多了可不就撞见鬼了吗?所以啊!这路,最好是在这黄昏之前走完,就如同这人,最好能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