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钰倒是没料到这真是房乔的意思,先是一愣,却突然眼睛一转,换了方式:
“我说乔郎,你可曾想过,即使你了解苏慕卿,可那杜冉琴怎的也这般信任他?”
房乔心中自是明白房钰这是想挑拨关系,可却不由自主被这话扯住了心神,方才好不容易才挥走的酸味,这下子又飘过来了!
“今儿你刚走那时候,杜冉琴就把苏慕卿叫到了这屋子里,还把门给关了,正巧孔媛从门外走过,被她瞧见了呢!我听孔媛说了,这屋子里头,两人说话可是够亲密的,还说了些让人一下子就想歪的,哎呦,这光天化日,关起门来做那种事……”
房钰越说越上瘾,竟然添油加醋,将本来就没的事情,给说得万分逼真!
“我跟你说,我和你三姑还特意过来查探,你知道么,我俩一推开门——”
“——嘭!”一声巨响吓得房钰突然打了个哆嗦,只见房乔宽厚的手掌之下,一张檀木棋盘早已碎成了零散散几个小块!
“闭嘴!”房乔一拍桌,一怒吼,好端端一张俊颜布满怒意,凤目竖起,却唇角微弯,让人不寒而栗。房钰见状吓得不敢再吭声,慌里慌张先跑没了影子。
杜冉琴吩咐了人去通知苏慕卿安排婚事,刚吩咐好这些琐事回到福苑里头,推门进去,就在隔间里头遥遥望到了一层氤氲水气,这个时候洗澡是不是早了些?杜冉琴心里有些纳闷。便加快步子往里走,想看看房乔为何连晚膳都没吃就来洗澡了。
三两步过去,只见房乔紧闭着眸子,半截身子露在水面外头。麦色的肌肤和结实的肌理缓缓起伏,只是他微微蹙起的眉头似是泄露了他眼下的心情。
怪,实在是怪。
杜冉琴心里莫名打了个突突,忍不住上前弯腰舀起一瓢热水,添到他木桶里头,卷起半臂之外的广袖,轻轻洒在他身上。
这一动,这木桶之中的男人便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只不过卷长的眼睫仍是遮蔽了半边眸子,卷上一层水珠。让人看不清他神色。
“你怎么了?可是今日谁让你不痛快了?”杜冉琴倒是一头雾水。分明刚刚这人还好好得。
猛地一下。房乔突然站起身一把拽过她手腕,将她拉到跟前,仔仔细细将她从嗅了一遍!没有……她今日没沐浴。她身上的香气好浅,是昨日沐浴之后的海棠花香。也没有……那种淫靡的气息,这几日他还是顾及她身体,并未与她行过周公之礼。她是干干净净的,绝对没错。
他大手紧紧攥住她手腕,有节奏的律动从他指尖触达心底,这脉象清晰,她今日绝无房事。二姑,实在是信口雌黄。他本该信她的,为何……这般慌张?
杜冉琴让眼前对她又是抱又是嗅的。给弄得更不知所措,他这一身湿淋淋,弄得她这今日才穿的新衣也皱了起来,湿了大半!一番扭扯,好好的半臂也松散着耷拉到两边去了,露出了半边香肩和锁骨大片春色。
刚刚稍稍平复些心情的这人,一下子又乱了节奏。房乔突然狠狠将眼前这女人塞到怀里,狠命给她堵住了欲张开的嘴巴,让她被迫只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从他口中吸取氧气。
“呜……!房乔,你疯了?!”好半天,杜冉琴才来及喘口气,死命推开这发神经的男人,救命似的大口呼吸!方才那一通欺负,可让她差点憋过气儿去!
“不许再听你说‘苏慕卿’这三个字!”
“哈?!你发疯跟慕卿有什么关系?”杜冉琴还没回过神,为了省事,干脆直接叫了苏慕卿的名儿。只是,她这一叫更是惹毛了房乔,只见一簇水花扬起,下一秒,她整个人都滚进了水桶里头,栽了个大跟头、呛了两口水不算,还狼狈地撞到了头!
“咳咳!房乔!你该不会是吃醋吧?那你也太过火了吧?刚刚你不是就没事了,这又是演哪出呀你?!”杜冉琴猛地从水里钻出来,一边呛咳着一边质问。
房乔见着眼前人半臂散开的香艳模样,耳边想着她小嘴里吐出来的“慕卿”二字,眸子一紧,更是不悦,突然冷不丁地开口道了一句:
“你今天就是穿这身衣服和他在这屋子里议事的?”
“是啊!”杜冉琴一时没回神,让他给整蒙了,直白点了头。只见她这话刚说完,房乔这脸色又变了!这么一会儿,他这脸色变得比翻书还快!突然之间,杜冉琴猛地想起刚刚有个女僮跟她报备说上午那会儿二姑急匆匆来过她屋子里!老天,八成她和苏慕卿……不定被说成啥样子了!
“不、不,我可没现在这副模样见他呀!再说我只是要他的八字!”杜冉琴一下子想通了,慌忙解释。
“八字?”房乔凤眼一眯,骤然笑起来了,突然一把将眼前的人再度塞到怀里,咬住她耳珠,沙哑着喉咙,接着道:
“不准,再和他在这里单独见。总之,这婚事,凡是和苏慕卿有关,你都不许去。”
杜冉琴原本正因他难得吃醋而逗乐了,可他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让她猛地蹿起了一簇火苗!这婚事分明是他安排给她的,也是他授意她去直接管的,怎的这会儿男方那边不让她联络了?那怎么着,难不成让新娘子自己个儿去联络啊?她这大嫂,就当个甩手掌柜啊?
越想肚子里越憋火,杜冉琴险些就要和他对着呛声起来,可一对上他那难得一见的孩子气的表情,反倒没了那么多脾气,克制住情绪,柔声道:
“玄龄,苏慕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