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班里早上有一场数学课堂测试。
何姿几日前复习过,对于数学还不算太差,尽管不像数学尖子生那样做到游刃有余,起码还是得心应手的,一场考试下来,她对卷子出来的成绩心里还是有数的,不会很差也不会很高。
其他同学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考试题目的答案,有的喜悦,有的沮丧。
何姿对此倒没有太大的感觉,卷子都已经交上去,再讨论答案也只是徒增无趣,倒不如一无所知来得舒服。
老师夹着卷子上楼,走进办公室,准备批改试卷,桌上累积了太多天没有批改的作业试卷,挤得都已经塞不下了,令她头疼烦恼,紧蹙着眉头。
君喻坐在内涵深厚的老师身旁讨教着,年迈的老师两鬓发白,戴着一副沉重的眼镜,颇有威严震慑的样子,沧桑的脸庞仿佛记录了无数变革动荡的岁月,经验丰富,沉稳大气。
这就是在经济学界重量级的人物,受无数人尊敬的经济学大师,刘景平,因年事已高故回到母校教书,君喻就是被他一手培养的得意门生,上了高中临近毕业还是受他的谆谆教导。
能受到刘景平亲自指点的人,从八十年代到现在也只有君喻一人而已。
呆了一会儿,刘景平临时还有一个研讨会,不得不先行离开,留君喻在这里。
老师苦恼地看着桌上堆积成山的作业,初三的作业课程繁多,学生每日的作业也很多,她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批改作业。
伸手将摞得高高的作业搬到一边,手中的卷子不小心掉落一张,悠然飘落在地。
君喻不经意的一眼,停滞住了视线,只因为在卷子姓名的横线上用钢笔写着“何姿。”字迹秀气却隐隐带着坚韧。
弯腰捡起了那张白色的数学试卷,布满算式字迹的试卷上还空着一些题目。
大略地扫了一眼,他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整张卷子上分值高的题目大略写了,简单基础的题目空了很多,粗略地计算了一下,分数大概在八十分左右。
估计在她的心里早早地估计好了分数,是故意的。
这个分数在那样的重点班级里是不会出彩的,没有老师和同学会注意到那样的分数。
他不知道该拿什么词语去形容她,是说她低调,还是谦虚,明明可以有前三名的耀眼成绩却偏偏不要。
班级里有一个女同学过几天要出国读书,所以让全班同学都必须参加举办的欢送会,地点在酒吧ktv。
何姿本是拒绝的,谁知几人硬拉着她参加,无奈,想着最后的见面,也就允了。
因为不知道君喻的手机,所以只好往君家老宅打了电话,让她们转告今晚晚点回去。
晚上七点,paty在ktv正式开始,这是一家t市极其有名的酒吧,治安良好,素质高雅。
桌上随意摆放着瓶罐的啤酒玻璃杯,液晶电视里的歌一首首循环播放着,女生举着话筒肆意地高歌着,尽管唱得不是很好听,但青春的朝气疯狂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何姿看着他们玩闹嬉戏,自己坐在阴影下的沙发角落,纯粹地当着看客,和周围的环境气氛格格不入。
有的唱着唱着哭了,抱着那个即将去国外的女同学不舍地留恋着,有的醉了,玩笑地开心打闹着,何姿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融入不到他们的世界中去。
好像从小到大,她都不曾像他们这样疯狂着笑着闹着,不管是小学毕业还是从以前的学校离开,她也没有太多的伤感悲愁,好似这都是自然平常的,先不说她和这些同学不是很熟,就算是很熟,她恐也做不到这样。
以前外婆在乡下的时候常会说,我们家小姿活得太规矩了,太清醒了,也不知以后是福还是祸。
那个出国的女生不知怎么就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她,步子不稳地端着酒杯朝她走来,醉意醺醺地笑着。
“来,同学一场,我们喝一杯!”她端起桌上倒得满满的酒杯塞进她的手里,碰了一下,凉意的液体洒出来了些。
说完,豪气地仰头一饮而尽。
何姿的酒杯放在嘴边,停顿了动作,没有喝下。
她的酒量很差,喝一点酒就会醉,对于酒精她一直都很忌讳。
“你也喝啊!”自己已经喝完,她还是满满一杯,她催促道。
“我不会喝酒,以茶代酒可好?”她实话实说,这满满一杯酒下肚,她回家估计都会成问题。
周围有同学开始起哄,让她喝酒,那个女生被她拒绝,面子也有些挂不住,“没事的,就一杯,我都要出国了,给我一个面子!”
周围的同学不看见她喝酒誓不罢休,一定要她喝下。
最后,何姿还是喝下了那杯酒,为了让这件事尽快结束,酒精顺着喉咙涌下,呛鼻难受,压得她喘不过气。
当亲眼看着她把酒喝下后,众人才移开视线,气氛又重新活跃起来。
她放下酒杯,难受地靠在沙发上,不停地咳嗽着,脸色绯红,眸子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汽,脑子眩晕一片。
包厢内,大家还在高兴地举杯玩闹着,兴致不减。
醉意上来,眼前一片模糊不清,胸口的呕吐感一阵阵袭来,她扶着墙壁趔趄地走出房门,跑向卫生间,剧烈地呕吐起来,似乎要将肺都吐出来才肯罢休,脑子晕得分不清东南西北。
脚步虚晃地扶着墙壁慢吞吞地走向洗手池,脑子难受的很,拧开水龙头,朝脸上泼了几次水,关上水龙头,朝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