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华四下一扫,“父亲,此处似乎是传闻中的铁树地狱。想来,我们定是被人摄入一套幽冥阵法之中。”
赤松眉头紧锁,这般骇人的阵法他亦是头一回亲历,毫无破解之道,只得步步为营,嘱咐道,“云儿,紧跟在为父身后,若遇上陷进,你还需先行跳开。”
他二人小心翼翼,绕着铁树走了半圈,见那树上缠绕不少他上清门中弟子,皆在树枝上与怨鬼挣扎,经历心魔考验。赤松一眼望见爱徒文浩然携着自己的亲传弟子管天韵,正与枝头上一名厉鬼缠斗,忙飞身上前,四人齐齐上阵,各般兵器亮来,将那枝头上挂着的恶鬼头颅斩断,接连着一番拼杀,又相继救下不少门人。
眼下幻境之中,数赤松老祖修为最高,自然由他带领众人探路,历经不知几重幻境,终在一片血池之中遇上前来汇合的门人,这一细查,原先五百弟子经这幻阵中一通绞杀,只余下四百。
玉隐子乃出窍后期修为,修行二千多年,阅历最是丰富,他将众人聚集在一起,在这血海上空,召出昊天镜设下一道牢固壁界,将众弟子护在壁界之中,宣声道,“我上清门今日遇劫,还不知凶吉,此阵经本座一番查探,诡谲的很,本座在阵中来回走了一遭,分明是照了十八层地狱铺设,重重相扣,生死相连,本座身在阵中摸不透阵形,现下无法打开阵脚。”
众弟子纷纷沉默,此回一场血战,大家心知肚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管平涛一身血衣,最是骁勇,喝道,“掌门,我等自小门中修行,受门中照拂多年心怀感恩,既是上清门一员,必与上清门同进退,今日誓死也要捍卫门中尊严!”
一时众人纷纷迎合,皆血性冲天。
玉隐子目光融融,长叹一口气,“众位心意本座怎能不察?只是,我上清门于合虚山传承一万五千年,因本座当年一心求望仙家秘宝打通求仙之路,不听劝谏,心生贪念,才引出这等祸乱,是本座辜负了前掌门重托,才招至了今日灭门祸事。我上清门今日一战非生即死,本座既为掌门,定要为上清门保留一点血脉,才不至于断了门中传承。”说罢,自人群中四下一望,沉声道,“墨云华!上前来!”
墨云华抬首望去,见玉隐子目色沉着,似有重托,定下心神朝前走去。
“云华……”玉隐子重重扶住墨云华的肩膀,“情况危急,本座不便多言!你是我门中后辈之中资质心性最高之人,如今生死关头,本座有一事相托!”
“掌门请讲!”
“经本座与众位长老商议,此回想要从这阵中走出,只能靠强力炸开一道裂缝,借呃昊天镜宝光将众位后辈护送出阵。你乃门中后辈翘楚,本座欲将掌门之位传授于你,待本座联同其他几位前辈炸开此阵,你便带着昊天镜将余下的门人后生带出合虚山,昊天镜的灵光自会指引你的去向,本座要你现下发誓,必会引领门人去往安全地带,为我上清门保住传承,待日后祸乱平定,再回合虚山光复门派!”
墨云华凝眸直视,“弟子愿在此助掌门破阵!”
“云儿!”赤松大步赶上前来,握紧了墨云华的手,暗自传音道,“为父命你必须离开,不管公私,为父现下只求保你一命!”
玉隐子道,“云华,你还在为当年之事埋怨本座么?本座处在高位,所作所为只为光大我上清门,为门中弟子谋求一条通天大道,虽有些偏执,却从不存私心!眼下生死相托,望你以门中大局为重!”
众长老皆众口一词,有临危托孤之意。
墨云华沉沉叹了口气,折指向天,肃声道,“苍天在上,弟子墨云华必以门中大局为重,不负掌门之托,定将余下门人带往昊天镜指引之处。请掌门将昊天镜授予弟子。”
“好!好!好!”玉隐子稍感宽慰,“上清门的传承重任就交托于你了!待会,我联合众长老打开此阵时,你便趁机带着弟子脱逃,切记不可拖延,只能朝前,不许回头!”
“弟子明白,必不辱命!”
“平涛!你须得配合云华,护送弟子去到外海,”玉隐子从袖中掏出一直精致玉船,“这架飞舟乃本座师承之物,交由你保管,出山之后可以借此船横渡外海,以后的事就要靠你们二位了!”
管平涛低吼道,声音嘶哑,“掌门!弟子愿意同掌门共进退!”
“胡闹!”玉隐子冷喝道,“平涛,你经由本座一手提携,于执事堂掌事多年,怎如此分不清轻重?事关重大,我等皆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切需得以大局为重!”
管平涛不敢顶嘴,双手捧回玉船,重重允诺道,“是!弟子必将辅佐墨师弟,牢记光复上清门之责!”
“那便如此,众弟子听令,待本座撕开阵法,你们便随了新掌门从裂缝中遁入虚空,昊天镜能保得你们一时不被发现,去到外海,须得潜心修行,日后也好为门中尽一分心力!”
“是!”众人纷纷听令。
待吩咐完毕,玉隐子扬声喊道,“门中出窍期的诸位请随本座前去前方第一重幻境,那里相对薄弱,最好下手!”
赤松得令,反手紧紧搂住了墨云华的肩,低语道,“云儿,为父此去一别,怕是再无相见之日了,你还需谨慎,好自为之,为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