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这一趟回来,可是知错了?”
正被韶韵羡慕着的赵怡这会儿却是不好受,哀哀地做出可怜的表情来,那张漂亮的容颜得天之宠,三分的真情都能够演绎成十分,让人不得不感慨有些人就是这般得天独厚。
书房里头,赵大人对着赵怡这样的表情,脸色略有缓和,又道:“你之前做的那些事并没有往外传,你以后可要改了。你嫡母听说你要选秀,给你请了一个在宫中待过的嬷嬷,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到处乱跑,好好待在房里学规矩。”
表情虽是软和了,这语气却还是严厉的。
赵怡心中暗恨——以前父亲对她可没这么厉害过——表情却愈发忧伤了,听得父亲的话告一段落,低声问:“父亲以为那些事真的是我做的吗?”
赵大人皱了眉,这是怎么回事?那件事不是早有定论了吗?她还好意思提!
对于内院的事情,赵大人向来信奉的是“男主外,女主内”,从来都是交给夫人管的,而他这位夫人一向做得不错,从没出过什么差错,听得赵怡这话音似是在暗指其中有什么手脚,他第一个念头便是不悦,做错了事不承认,可不是什么好品行,这样的品行能送去选秀吗?
眉头皱得更深了,平添了一层担忧。
赵怡却没有就此事辩驳什么,而是擦了擦眼角,好像拭泪的模样,声音中也带了几分哭音,“在父亲眼中,女儿便是那等不知羞耻,想要,想要……”哭声再也压抑不住,赵怡以袖掩面,“若不是这次选秀,女儿便是冤死怕是也无处诉了吧!”
哭完这一句,赵怡就开始咬着唇抽噎。一声一声低低切切,既不是那种大哭大叫的吵闹让人厌烦,也不是那种欲落不落的故意让人心怜,而是多了小儿女委屈的味道。
一颦一笑,莫不是动人之姿,从表情到眼神,一切都无可挑剔,就是精明世故的赵大人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对来,一琢磨,心里头隐隐有些倾向于女儿真的是被冤枉了。
一头是一直疼爱着的女儿。一头是一直敬重着的妻子。赵大人眉宇不展。信谁不信谁的天平还在上下不定。
“女儿知道,女儿深受父亲宠爱肯定会让别人看不顺眼,可女儿只有父亲了,若是父亲都不信女儿。女儿活着可还有什么呢?女儿此次回来,并不是想要参加选秀,而是想着能够见父亲一面,为自己讨要一个清白。”
赵怡渐渐止了抽噎,话语清晰起来,“女儿是父亲手把手教导长大的,父亲以为,女儿真的是那种没廉耻的人,会做那等没廉耻的事吗?姐夫已经是姐姐的了。女儿去争又能够有什么好?怪只怪女儿天真浪漫,误信了小人之语,这才中了圈套,闹出那样的丑闻。”
这话已经很明白了,赵怡正想要往下说。看到赵大人并不愉快的表情,想到姐姐的叮嘱,复又哭起来,顿了顿方才道:“事情发时,女儿还不知做了什么,明白之后再想要见父亲,却是求见无门,坐困于内院之中,女儿头一次知道想见父亲竟然有那么难,父亲,您是女儿唯一的依靠,你若是不信我,我,我……”
哭声略高,赵怡的袖子已经不能够遮面了,微微红肿的眼,充满泪光的眼,满是期待的眼,所有的光芒都汇聚于一人,乌黑的眼珠中似乎能够映出那人的身影,这般仿佛拉住了浮木的目光不能不让人动容。
赵大人在赵怡说话的间隔中思索不停,他对后院的子女一向都是严父,唯独对这个女儿有些不同,小时候她就不怕自己的冷脸,后来亲了那是再也没有给过冷脸,爱之深责之切,正因为如此,上次事发他才那般生气,自己教导出来的女儿竟然如此不知廉耻吗?
勾引姐夫,那是怎样的丑闻?!
竟是被人发现与酒醉的姐夫同床,虽看得出还没做什么多余的,但仅仅有此举动已经是大逆不道,生生要毁了赵家的名声。
赵家的名声岂能因为一个女儿毁掉?所幸事情发现得早,赵大人便早早封锁了消息,因着气恼,也想着这种事不能大张旗鼓惩罚什么的,不然流言也要变成现实,便同意了夫人的建议,说其身体有恙,需要养病,把人送了出去。
现在再想,自己一手教导的女儿就算不是嫉恶如仇刚正不阿,但品性端直也是应该的吧!怎么能够做出那等事情呢?
“行了,且把事情说说清楚,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回事?”赵大人直接问道,书房就他们两个,也不怕这话被人听到如何如何。
赵怡也是清楚这点,这才又是哭又是诉冤,她才回来,很多事情都没做,要把谎言说得圆满很容易,但要找到相应的证人却不容易,反倒是那时候她的确是起了心思的,学的也是那等丫鬟爬床的手段,不入流不说也未必没有丝毫痕迹。
她大可以把所有的痕迹都除去了再跟赵大人说,但那样显然不会有此刻的效果好,一回来就哭诉冤枉,和过了一段时间才诉说冤枉,肯定是前者更容易让人取信。她已经迟了一段时间了,若是事发时候便能够有这般应变,何至于被赶出去?不过不走上这么一遭,她也不会真正明了。
现在她就是在赌一点,赌父亲对自己的关爱分量比较重,赌他愿意相信自己是清白的。有了这一点,证据证人什么的,都可以是夫人买通的,都可以是别人构陷的,而她,则如同白莲花一样清白无瑕。
把和姐姐仔细探讨过的谎言和盘托出,她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