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在黎给周蓦打来电话,周蓦本来是习惯性地想挂掉,不知怎么地,就滑到了通话中。接通了再挂掉有点不厚道,她也就勉为其难地听了起来。
“……末?说话!”兰在黎有一瞬间的愣怔,这丫头居然接了他的电话?估计不是弄错了,就是心情不好。他希望是前者,可又不满足于前者。后者对他来说是个机会,可是他也不想末末真的有什么烦心事。不过,只要是人,都会有不开心的时候,末末也不例外吧?
“你说呀。”周蓦觉得兰在黎真是莫名其妙。自己打来电话,却让别人说话,还这么霸道生硬。姐不是闲得发慌,谁理你!
“那你睡了没有?方便讲话么?”兰在黎听着周蓦那像是从被*窝里发出的瓷糯嗓音,心中一阵激*荡,这丫头,说话能不能正常点了?总是带些软软的儿化音,让人痒到心里去。
“你说。”周蓦翻了一个身,将自己从薄被里解放出来,怎么一打电话就热了呢?看来还是心不静。也不知自己在烦些什么,就是堵得慌。兰在黎,你不是很会演讲么?拜托你多说一些吧,正好给我洗脑,和催眠。
“心情不好?你不喜欢黄玫瑰?”兰在黎确定这丫头一定心里藏着什么事,难道是和舍友相处的不好?和刘科逸生气?还是,和麦熙华?
“喜欢。”周蓦记得黄玫瑰的花语好像是珍重祝福,一种与爱情无关的花儿呢。不过,喜欢并不代表据为己有。尤其是来路不明的花儿,收下了就是麻烦的开始。
“我也喜欢,尤其喜欢它的花语。”兰在黎轻笑出声,暗沉的嗓音击打着周蓦的耳膜。他用蛊惑的声音娓娓道来:“幸运、高兴、嫉妒、分手、道歉。蛮像一场恋爱,不是么?我那天送你的是五十七朵。”
“哦……我以为那只代表友谊。”周蓦无语,兴味索然。本以为黄玫瑰是玫瑰花中的百合。没想到还是代表爱情,而且是不祥之爱。可惜了,那么好看的花儿,被人打上这么无良的标签。话说,花儿自己知道什么,自在开放。不同的,只是人心罢了。五十七朵,好怪的数字。
“其实也就是个符号。你不喜欢它的花语,大可不必管它。世上许多事情,又有什么是唯一有意义的?你别纠结这些细节,自己高兴就好。”兰在黎听出小丫头的落寞,区区一个没有实质利害关系的花语而已,真不值得这样动情绪。
“是‘有唯一意义’吧?什么叫做‘唯一有意义’。”周蓦被兰在黎这绕口的讲道理逗乐了。我就是纠结细节。很多时候,还是相互矛盾。我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才会莫名其妙的不爽。意义?世间的事,你较真了,它就有意义了。
“受教受教。末末,你困不困?女孩子要早些睡。”兰在黎听见周蓦的轻笑,不由得也笑了,这鬼丫头,捉错倒是蛮勤快。也不知她心情好些没有。到底是什么事,自己也不好贸然相问。所以,这种不近不远的尴尬距离,最是不经济。
“不……”周蓦正要说不困,窗外就响起了刘科逸气喘吁吁的喊声。“我挂了啊,晚安。”
“好,早些睡,晚安。”兰在黎清晰地听见一个年轻男子的声嘶力竭,是在楼下喊着周蓦?近十一点了,这是干什么?周蓦,你很不错啊……最好别出什么事。给我等着,要不了一周我就来了。到时看你怎么躲我。
“刘科逸,你是疯子么?”周蓦挂了电话,赶紧打刘科逸手机,妈妈的,居然无人接听。她气急败坏地爬上窗户,对着窗下仍在喊她的名字的人大吼。
开心地笑了起来。不过,这样很危险的,蓦蓦你这傻孩子。
“你等着。”周蓦咬牙切齿,自己这一吼,这几天的缩头乌龟算是白做了。妈妈的,刘科逸你能不能长些脑子啊,连手机都不带的?你是火星来的么?喊喊喊,喊个屁!
周蓦换了衣服,气冲冲下楼,刘科逸已经绕到门口了。看见小炮仗一样的周蓦,他恬着笑脸,来拉她的手。
“快放。”周蓦后退一步,看见刘科逸那小心翼翼的示好,语气虽然很冲,心却软了。人家本来就没什么错,自己这是气从何来?
“那个,一时也说不清楚。就是很想你了。这几天你还好么?”刘科逸挠挠头发,这丫头不对劲呀,这么大火气。算好我过来了,不然明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还好呀。你不说,我就上去啦,快熄灯了。”周蓦转身要走,还有几分钟就关楼门,舍管阿姨已经在催了。
“手机带了么?”刘科逸背着周蓦对阿姨歉意地笑笑,那阿姨与他熟识,也对他了然一笑,然后就进去了。
“带了。你要打电话么?”周蓦将手机伸到刘科逸面前。
“不打。”刘科逸将周蓦的手机接过来,然后另一只手一把抓住她还来不及放下的手,拉着她就往校门跑去。
“……刘科逸……你干嘛?”周蓦冷不丁被刘科逸带出很远,到了活动中心才勉强扯住他,这家伙是真的疯了?
“带你去看星星,好不好?”刘科逸努力稳住左冲右突的小丫头,眼角眉梢都是暖暖的笑意。早就应该这样了,再不疯狂,蓦蓦,你就会越来越不在乎我。为什么我以前只是一味的害怕你不高兴,总是按着你的步奏。从此刻起,我要掌握我们之间的节奏,你要跟着我走。
“看鬼的星星。包头哪里有星星可看。看飞机还差不多。”周蓦气笑了,刘科逸你还能再不靠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