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彦平常跟她不多话,更不会为了一个丫头多说什么,他越是说不在意,反而显的在意了。[t]他虽然精明,当男人对家宅的事情,特别是对女人那七弯八拐的心思,还是不甚了解的。
卢氏笑笑并未接过话茬,而是又将话题带到了小荷两人的身上。
杜青彦见她知情识趣的,没在一味的讨要黑妞,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难得的同她展开笑颜,多说了几句话。
黑妞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得是他答应了杜依,要帮他好好照顾人家,必不能失信的。府内的事他虽不大管,当也听说过卢氏的狠辣。若是个好性子的,其实跟过去侍候也无妨的。
而对于府内的事,杜青彦给予了卢氏绝对的处置权宜。所以等卢氏重又谈起小荷小菊两人的事,没说道两句,便一锤定音让她去处理。
两个小丫头的性命,在他们眼中,那便是贱命一条,死了便死了,没有什么影响的。在这个权贵如天的古代,人分三五六等,那么身为最低等身份的丫头,生命便如草芥一般,引不起他们的任何重视。
杜青彦和卢氏可以不在意,当身为现代人的阮莹却做不到。便是没有关系的人,她也会能帮则帮,更何况还是她视为好朋友的人。
这宅内事,本就是二夫人在管,如今杜爷摆明一副让二夫人全权处理的意思。想来,此事只有去求二夫人了。
卢氏这人虽听说心狠心辣,当在杜爷面前,恐怕还是会装装样子的。所以此事易早不易晚,最好现在当着杜爷的面求。
两人正聊着话,阮莹突然用力的跪下身子,却是让心情当好的卢氏,脸色当即刷的一下黑了。心里直骂道:没有眼界力的蠢货。
杜青彦难得有闲情,愿意陪卢氏说会话,她只恨不得屋子里就剩下他俩人。眼色使了多次,这丫头愣是像没瞧见,像个木桩子似的杵在那里。
若不是因为,杜爷不喜欢女人随意出入他的正院,她也不会让紫淑等在外面了。这丫头比起紫淑来,却是万分都及不上的。
卢氏心想,你不懂看眼色也就算了,怎么还在主子聊的正欢的时候,打起岔来呢!喜欢跪是吧,那就多跪会,最好将腿给跪断了,头给磕破了。
于是,在阮莹跪地磕头的那会,卢氏像没瞧见似的,即不问话也不喊她起来。最后,还是杜青彦看不过去,问起了话头,却也未让她起身。毕竟这突然跪地磕头,肯定是有事相求,这就是看她所求何事了。
“杜爷,二夫人,奴婢在家乡哪会,曾有幸见过一老大夫,医冶过这病,却是给医好了。奴婢不是大夫,起先不敢说道一二,如今既然大夫都让准备后事了,奴婢恳求一试。若有幸医好了,也是杜爷二夫人的菩萨心肠,救活了她们。”阮莹求道。
功德都是你们的,救活了皆大欢喜,救不活于你们也没坏处,还博了个宽待下人的好名声。
既然这里的大夫都说医不好,不如她便用西药试上一试,死马权当活马医吧!之前不喂她们吃药,一是怕别人对她生疑,二个也是她没放在心上,觉得发烧只是个小病。而且她毕竟不是医生,也不敢乱给她们药吃。
在想这事之前,阮莹便问过洛珏好几遍,两人的病,跟那怪物附体有没有关系。可能是被锲而不舍的问烦了,洛珏终于给了句肯定话:两人就是邪体入侵,身体发虚洗好澡后,又躺在地上那么长时间,受了寒气罢了。
只要不是非正常的生病,阮莹还是有些自信的。虽然她不会看病,当发烧这种小病,在现代确实是不足为虑的。
杜青彦摸着下巴,似在考虑着这事的可行性。让他感到意外的事,阮莹竟然还懂点医术,就算她不是个大夫,凭这份敢叫板张大夫的勇气,便值得他鼓掌叫好了。
实际上,此事便像这丫头说的一样,不管成与不成,对他来说都没坏处。若真能医好,还能博个宽厚待仆的好名声。
二夫人同样是惊讶的,眼见杜青彦那神色,明显是赞同的。她就算对阮莹有诸多不满,也清楚此时并不是发作她的好时机。弄不好,还会引起杜青彦的不满。
不过就算会应承,也不想如此轻易的答应她。毕竟刚才杜青彦已承诺,此事全交给她来处理。所以杜青彦的不开口,正是在等着她开口而已。
“此事关系重大,容我和大爷商议一二,你且下去再泡壶好茶吧!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想必大爷也口渴了。”卢氏那一番替夫君着想,却故意拖延的话,就算杜青彦再不懂,也知道她对阮莹是有些恼了。
这当口,他便是更不能开口了。否则的话,此事若想等到卢氏松口,恐怕会更难的。杜青彦再拎不清女人,也知道这夫人和丫头是不同的。替丫头出头,反而会让她的日子更难过。
阮莹怀着忐忑的心情,出了屋子,重新去沏了一壶茶。也清楚二夫人的不待见,故意在外面磨蹭了时间,找紫淑闲搭了几句,才端着茶踏进了富丽堂皇的大厅内。
果然,卢氏的心情又好了。也不知道杜青彦怎么哄的,反正两人有说有笑的。再瞧见她时,卢氏又笑开脸。
喝了茶,卢氏也不拿腔,口气松了下来:“我和大爷商量了一下,你若真有那个本事,能将她们救好,回头必重重奖赏。当丑话得说在前面,这人是绝对不能死在府内的,若是你没办到,回头这重罚是免不了的。如此,你当真还要救。”
这卢氏真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