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立即道了声‘得’便转身出去了。
容暖心选了身比较素雅的衣裙,毕竟,老夫人的四十九日还未过,她也算是为老夫人尽一些孝道吧。
这一世,虽说与老夫人的感情并不算深厚,却是,那份情犹在。
上了马车,容暖心便闭起双眼养起神来,良辰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侍候着,小姐最近是越加的古怪了起来,整日里心事重重,却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待马车行至偏僻处,壮子便喝停了,正准备换上另一辆较狭窄些的小马车,伸手撩起帘子,正欲扶容暖心出来,却不知,容暖心的身子一弯下,脸色便‘刷’的一下全白了,整个人像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扶着车门便剧烈的干呕了起来。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良辰急忙上前替她顺着背,既担忧又无奈,自打老夫人走后,容暖心的脸色是一日不如一日。
到前几日,更是开始连连发噩梦。
她一心只想是这宅子不干净,心中思量着要找个机会劝小姐早些许一门好的亲事,女儿家终归是要嫁人的。
“没事,上车!”容暖心呕了些酸水出来,又觉得身子舒坦了一些,故挥了挥手,示意壮子赶紧换车,不然,与人瞧见,就麻烦了。
马车路过闹过,容暖心在一处珠宝行停了下来,与良辰一块进去,在那柜台边左挑右选了一番。
“这钗子倒是不错的,老板,要多少银子?”容暖心拿在手中的银钗晃了晃。
那位年轻的老板立即沉声道:“不过五十两,不贵!”
良辰立即惊呼了起来:“五十两,你不如去抢!”
容暖心也显得有些犹豫了,带着几分失望的将那钗子放回了老板的手里,正准备转身离去,只闻那老板扬声说道:“这位小姐,您若是嫌贵了,我这里还有些既实惠又精美的钗子,您可要过目?”
容暖心的脚步顿了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的拢了拢身后的发髻,勉勉强强的随着那老板往里间去了。
珠帘子一放下,那老板立即换了副卑微的嘴脚,郑重的单膝跪地:“主子,您可有吩咐?”
容暖心眸光一冷:“人还没抓着么?”
她指的人,便是之前乔装成容蕙茹丫环的朱惜玉了,只可惜,那人貌似是被追风抓了回去,恐怕已经落到了千暮离的手里。
因此,容暖心才会急着将她抢回来,如今,也就只剩下她一人知道容定远幕后的人是谁了。
这一世,她绝不肯坐以待毙,既然这天下必有一人要得,那么,她便将千胤玄捧上那九尊之位。
至于千暮遥,便让他与千暮离斗得你死我活,最后她便拣个渔翁之利,才是上上之策。
那人面色一僵,脸上隐隐有几分难色:“主子,属下办事不利!”
说罢,便趴在地上,似乎在待待容暖心的责罚。
千胤常的这一万人,皆是训练出来的死士,只听指令行事,绝不多言,而这位乔装成珠宝店老板的年轻人,便是这一万人中,统领一千人的一个小小的头目,名唤破雷。
“你先起来,今儿个你替我办一件事……”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容暖心便与良辰从铺子里出来了,又上了原先的那辆马车,就在马车走了不久之后,几名俊逸的少年,却又铺子里悠闲的走了出来。
如容暖心所料,这段时日,都有人在暗中监视着她。
有可能是容定远的人,亦有可能是千暮遥或千暮离的人,更有可能是皇上的人。
她不能错过任何一个猜测。
执起折扇,反射性的掩了掩自己太过俊美的脸颊,前头的男子,已经恭敬道:“少爷,请……”
禅房的暗阁里,容暖心立在前朝着龙袍的天子画像面前,出尘师太恭敬的立在她的身后。
许久,容暖心长叹了一口气:“你们想捧千胤玄做皇帝?”
出尘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问,眼中没有半分的起伏,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直言道:“是!”
容暖心虽然早猜到他们在策划什么,却一直觉得像千胤玄那般温润如玉的男子,不应该坐上那个残忍的位置。
那个位置,会使人疯颠,会使人失去本性。
她是喜欢千胤玄的,打心眼里,不希望他去受那份罪,因此,才会一直装糊涂。
但从行宫回来之后,她突然感觉,这世界便是这么残忍,争与不争,都注定是一条血淋淋的路。
想到这里,容暖心微微一笑,侧过头,专注的瞧着出尘:“师傅,我明白了,我会做好自己的本份!”
许是没料到容暖心竟会转变得这样干脆。
之前,她一直对这个身份不太认同,甚至有些反感,如今,她竟主动找上她,这让出尘心里是喜之望外。
“小郡主,世子吩咐过,只要你来,让我务必带几个人在你身边!”
说罢,便启动机关,便在一旁的侧门中走出来一男一女两人。
男的生得冷竣高挑,容貌虽不是十分的出色,但一瞧便是个练家子;女的生得十分的清秀,低眉敛目,若不是仔细的瞧着她看,定不会察觉到这二人的存在。
“青山,青水,见过主子!”两人一出来便立即恭敬的朝容暖心行了个主仆之礼,这般称呼,很显然,是被人刻意调教过的。
容暖心也不多问,知道定是千胤玄安排护在她左右的随侍,故点了点头:“你们是好兄妹?”
青水没有作声,青山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