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心机之战,这瘟疫来得突然,却也来得及时,皇上玩的那些把戏,倒是与上一世相差无几。
若是她没有猜错的话,一个月后,千暮离便会赶赴边疆,到时候,燕国也会发起有始以来最猛烈的一次攻击。
鉴于两国已然签订了议和书,因此大齐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再加上,到那时候,不少将士都将染上瘟疫,因此,燕国猛攻,大齐及及可危,千暮离这一仗明面上是顽强抵抗,实则早已胜券在握。
那场瘟疫,容暖心一直以为是燕国暗下的手脚,但此时想来,或许这根本就是皇上和千暮离两人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千暮遥显得有些讶异,赵权前赴边疆也是才决定下来的事,容暖心居然已经知道了,这说明,她在宫中也是有眼线的。
这个想法让千暮遥有些恍惚,感觉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越发的让他迷惑了。
“为何?”情不自禁的,他便问了出来。
很显然,千暮遥还没有跟上容暖心的跳跃性思维,两人的想法却也是差了一大截的。
“前朝便有烧活人的例子,这场瘟疫,必是人所为,如若不然,边疆的官员就算再贪再瞒,也不可能拿数百号的人命去赌,到时候,谁要是控制了疫情,谁便是百姓的大恩人,再加上,北疆边城,数百万将士,只怕这疫情也终将会漫延到军营,到时候,燕国可会再犯?”
容暖心的声音缓慢而优雅,纤纤玉指摇晃着手中的茶盏,面上带着轻轻浅浅的笑意,就好似在与千暮遥谈论今儿个的天气是多么的晴朗一般。
而坐在她对面的千暮遥,却是脸色阴沉了下去,剑眉拧成了一团,他固然有这种想法,奈何,那瘟疫他也不曾接触过,又岂会知道什么医治的方法?
这话虽说是有理,但他也是有心无力啊。
最令千暮遥吃惊的是容暖心说的最后一句话,燕国才与大齐签订了三年议和书,燕国也算是央央大国,又岂可能出耳返耳?
这么想着,千暮遥不禁问道:“燕国若是背信弃义,岂不是与大齐彻底反目,将来也是要受到各国排挤的!”
容暖心听了这话,忍不住仰头大笑了起来:“炎亲王,你可曾想过燕国为何要劳民伤财的与我大齐议和?真的是因为上次的败仗而怕了容家军么?这次的瘟疫,来得如此的猛烈,你便肯定与燕国没有半分关系么?”
千暮遥几乎是目瞪口呆,脑袋似乎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
是的,闻天夜上回便是卖了大齐一个天大的人情,那白虎在他心中还是记忆犹新,那一刻,分明是想取皇上的性命,却不知怎的,抑或许发现了皇上早已布蜀的陷井,因此,才会临时制止……
如此想来,燕国奉上议和书,不过是声东击西之策。
而如今这瘟疫,想来也是与燕国脱不了干系。
“这……”千暮遥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一双眸子瞪得滚圆,但看到容暖心略带嘲讽的笑意后,他又懊悔了起来,自己身为男儿身,竟如此的不冷静,不仅在谋略上比不过容暖心,就连沉稳上也更逊一筹。
“我倒是有个良策,助你立功,到时候凯旋归来之际,只怕众望所归,皇上也不得不立你为储了!”容暖心举起杯,在眼光晃了晃,再一饮而尽。
那眼中,是满满的自信,甚至带着几分张扬的自负。
是的,她并没有欺骗千暮遥,却是待千暮遥凯旋而归之时,便也是他与千暮离一决高下之时,众臣定会倒戈千暮遥,到那时,皇上违心立他为储,却又精心揪出他的痛处,如此一来,最终两败俱伤。
到时候,她再以千胤常的指令牌,号召隐在南边的将士,与千胤玄一同讨伐皇上的昏庸无能,最重要的是将千暮离的身世公诛于世,如此一来,皇上尽失民心,也就没有人会指责千胤玄是谋权篡位,一切水到渠成……
“什么方法?”千暮遥深信不疑。
容暖心招了招手,示意他将耳朵贴过来,附上去,小声的说道……
千暮遥不断的惊讶,不断的惊讶,最后简直是张圆了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带着崇拜、震惊以及无边无际的爱慕,那么看着容暖心,真的想伸出手去拥抱她,却被一道尖细的声音打断了此时的燃情……
“哟……炎亲王与德荣县主倒是情投意和!”
说话的女人生了一张瓜子脸,看上去二十四、五的样子,笑起来便带着一股子酸气,此时,她的目光在容暖心的身上打量着,那般的肆无忌惮,毫无礼数。
“杨昭仪!”千暮遥立即起身,见杨昭仪朝他微微一福,故抬了抬手。
容暖心也站了起来,浅笑着冲杨昭仪行礼。
“县主倒是懂得高攀,据闻太后娘娘倒是亲自留的你,想来,本宫日后还要仰仗德荣县主美言了!”
杨昭仪不冷不热的挑了挑眉,这话说的是慢条厮理的,但听在人的耳朵里,便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却也难怪,皇后近日有意与杨家结亲,以杨家名望,虽说不及容家此时鼎盛,但总不能许给千暮遥做侧妃?
这可是打杨家的脸面。
如此,杨昭仪才会对容暖心诛多敌意。
“杨昭仪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容暖心是后辈,哪有长辈来求后辈的道理?”
“你……”杨昭仪气得脸都白了,容暖心这话不是在打她的脸么?
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