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还不知道吗?蕙乔小姐前些日子被休弃送回府,当日夜里就……”刘福全抹了一把眼泪,多多少少有些悲凉,在这府上做了近二十年的管家,却也没想到,会落到这个地步。
容暖心略有些惊讶的挑了挑眉,这事恐怕皇家是没有声张的,如若不然,以二夫人那性子,岂能善罢甘休,再加上容定远这些日子来的表面平静。
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告知她,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知道了,二夫人人在何处?”容暖心低头思索了一番,却也不是同情二夫人,只不过,她有种预感,二夫人又会将这一切算在她的头上。
“在……”刘福全的话还没有说完,二夫人便举着刀,像疯了一样冲了出来。
“你这个灾星,你害死了这府里所有的人,我要让你偿命!”
她一刀狂跑过来,一边嘶哑的喊着,举过头顶的那柄菜刀亮闪闪的,想必这些日子没有少磨。
容暖心推了刘福全一把,使了个眼色,示意青水不要杀她。
‘哐’的一声,那菜刀在二夫人扭曲的面容下,恶狠狠的向容暖心的头部劈了下去,继而被青水的长剑轻而易举的一挑,早已飞出了好几米之外。
失了手,二夫人却狂笑了起来,或许正是这些日子压抑在她心中的悲痛一半牵扯了出来。
她抓乱了自己的一头发丝,残霜的脸上早已没有了往日里精致的妆容。
“我的蕙乔啊,还我蕙乔……”正欲再扑上前去,青水却又一推,二夫人便顺势坐到了地上,又哭又闹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良辰怕她再次发起疯来,正准备拦在容暖心的面前,却被容暖心拦了下来。
她优雅且缓慢的上前几小步,继而半蹲了下来,眉眼含笑的望着二夫人:“二婶,说来,这家里最可怜的人要属你了,你可曾想过,太子被禁,蕙乔早已没有了任何利用价值,我绝对不会白费力气去害死她!”
容暖心方才瞧见二夫人拿着菜刀冲出来的时候,脑海中便已经猜到容定远与她说了什么。
如若不然,以二夫人的性子,恐怕已经修书容定南了,又岂会干巴巴的等在府里,冒这个杀人之罪?
听了容暖心的话,二夫人微微一愣,她也不傻,自然清楚容暖心的话并没有骗她。
如今,蕙乔只是个被废太子的侧妃,按大齐律例,理应等同太子,囚禁至死,杀与不杀,对任何人都没有意义。
见她微微动容,容暖心笑了笑:“我倒是听了个小道消息,也不知道准不准确,容家二老爷在北疆的边城,寻了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据说还怀上了,明年开春,也该产下一儿半女了吧!”
这世上有哪个男人不偷腥,容定南一直镇守边疆,又岂会安份守已,往前不过是顾着容家的颜面,顾着圣上所赐的荣誉罢了,如今,他们大事将起,这份荣耀自然不需要了。
二夫人一下子像是被人抽光了血一般,哆嗦着嘴唇,颤抖道:“不,你胡说,你骗我!定南不会的!”
这会与不会,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了,二夫人同是女人,心里自然也是明白男人的这些劣性的。
她勾了勾唇,不再理会这个疯颠的女人:“你若是不信,便去问一问我爹,容家人早就巴不得你们母女早日归西去,这一回,蕙乔的死,我爹可有多言半句?你好好想想吧!”
起身,招呼良辰和清水回院子里去收拾东西。
唯留下二夫人呆若木鸡的倒在原处。
或许是太过震惊,她只觉得整个人像是死了一般,心里却又极为不甘,凭什么容家人坏事做尽,却得不到报应?
她不甘……
清点着之前皇上御赐给她的那些金银财宝以及皇后和太后赏赐的宝物,良辰和青水忙着将东西搬运出来,待容暖心一一清点之后,便准备运走。
“小姐,这么多银财,您要如何处置啊?”良辰看着面前整箱整箱的金银珠宝,似乎有些咋舌,早知道小姐是极富有的,却不知,竟富有到如此地步。
只怕一个整个容府加起来,也比不过小姐,也难怪小姐如此的有底气。
她是一早便不打算依附容府,不打算依附容定远的。
“运到城北我新置的宅子去,至于银子,谁又会嫌多,就让它利滚利吧!”说罢,她一拍手,壮子立即从暗中走了出来。
“壮子,你去一趟南边,在那一带大量的购量房产,顺便打听一下平西王世子的近况,有必要的时候,暗中护他周全!”
要打仗自然需要一大笔开销,而钱财来得最快的方法,无非就是一个‘炒’字,只要她略施小计,制造一些风声出来,带动房价和土地的大幅度涨价,到时候,钱赐便会像流水一样进口袋。
再说了,南边富饶,皇帝一定早就盯上了南边的疆土,只不过目前却仍旧忌讳镇南王的余党,因此,才会迟迟没有下手,而千胤玄被派去南边,那些人必定会将千胤玄软禁起来,到时候,在皇帝出手之际,拿来制约朝庭。
皇上的如意算盘打得是响当当的好,但她容暖心却也不是盏省油的灯。
她既然决定要扶持千胤玄登基,便会与皇帝斗到底。
“是!”壮子领了命,正要退下去,却被良辰喝住了。
“小姐,这是为何啊?南边的土地有什么好的?”这丫头一看便是不舍得壮子离开,说来也是,二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