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此时再追击,恐怕也追不到人。
“将这些人押下去!”扬声高喝,那些已然醒悟的统领立即将假冒容暖心与那些跟着容定远密谋造反的人押了下去。
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人再去纠结容暖心到底是男是女,人人都对她畏惧有加。
“燕军残忍,我们再以仁义之心待之,只会让对方更加的嚣张,传令下去,一切按平北大将军的计划行事!”
“是!”整齐有力的回答让容暖心微微安心。
另一头,一支上万人的铁骑军已经火烧了连云河,在确定敌方的战船确实只是草船借箭的把戏,便派了将士,将对方的船据为已用。
赵又廷来报,从娘子关进来的敌军约摸二十余万,看来,是整个燕国的兵力了。
这一回,没有了容定远的里应外合,只怕这二十余万人都将尸骨不存。
容暖心的唇角微微扬起,负手立在城楼之上,看着那黑鸦鸦的人头,战鼓声突兀的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竟是一道绵长悠远的笛声,与之前容定远消失时的章法是同样的,连曲子竟也是同一首。
很快,那战车的车顶慢慢向两边分开,一道曼妙的身影妖娆的冒了出来,大红的舞衣轻飘飘的罩在女子美妙的身段上,腰肢扭动之际,线条凸显,随着那笛声,女子舞动着身体,起先是背对着容暖心,直到她慢慢的转了过来……
容暖心吃惊的看着那张脸,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被皇上赐了五马分尸的莫纤纤。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若不是莫纤纤妩媚的冲她眨了眨眼,她或许还以为自己此时看到的一切不过是幻觉。
那微扬的眼角藏着的恨意,那嘴瓣间深深的嫉妒……
确实是她,没有错!
只是,她为何会出现在燕国,出现在闻天燃的战撵之上。
在她身后坐着的人是闻天燃,只见他专注的瞧着她的舞姿,时不时拍手叫好,不知是相隔太远还是艳阳的缘故,容暖心感觉他的瞳孔颜色又深了一些,这一回,竟是深得紫黑,已经接近了墨色。
想必,他的伤已经无大碍了,而且他的武功也突破了。
“怎么回事,那不是……”不等容暖心说话,任孝已经先问了出来。
容暖心点了点头,似乎已经瞧见莫纤纤望向她的眼神中噙了一丝胜利的嘲讽。
“报……秦大人,不好了,数十个营的兄弟都中了毒,此时已经倒地不起了!”小兵来报。
这个消失确实不太乐观,容暖心猛然想起容定远临消失前的那抹眼神,他……早已做好了布蜀,这些人不为他所用,他便悔了他们。
果然够狠。
“将所有的军医都调过去,务必要做到最少伤亡!”容暖心负手而立,面色从容镇定,丝毫不像听到如此噩讯之反应。
城外,闻天燃观了一会歌舞,却又挑了眉远远的望了过来。
那眼里,早已洗去了往日里的热诚,冰冷的犹如在看一俱尸首,虽说她并不喜欢他,但猛然接触到他如此的目光,心中还是有一丝震憾的。
只感觉,这人的心已经冷了下来。
“攻城!”短短两个字自闻天燃的嘴里逸出,铿锵有力!
战鼓声再度响起,数百名燕军将事先准备好的粗壮树桩合抱起来,亢奋的撞向那紧闭的铁门。
无数利箭自城墙之上pēn_shè而出,射去了一批冲锋限阵的燕军。
却在这时,后方的燕军却是一手举盾,护成了一个坚固的圆锥状,急步来到城外数十米之处。
容暖心大呼‘糟糕’,正这时,盾形散开,里头数百架新型的石炮整齐的排烈在城外。
闻天燃一声令下,每一樽石炮操作的人便合力拉住疆绳,利用弹弓的原理,将那半人重的石块高举抛上城墙,他们的动作十分的迅速,操作也娴熟的很,想必早已训练多时。
一时之间,齐军的弓箭手损失惨重。
“容小姐,你快些离开!”赵又廷见形势不对,慌忙拉着容暖心离开,他心里清楚,若是容暖心有一丝不妥,千暮离定活不下去。
“赵又廷,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容暖心一把拂开赵又廷,冷声喝道。
对方被她吓得一怔,之后便不由自主的抱拳道:“准备好了!”
“弓箭手准备,上下两排,不得有误!”
容暖心看着眼前越来越惨重的伤亡,不得不下了最后的通碟,千暮离仁心,吩咐不到最后一刻,不能用极招,但她容暖心却不是仁义之人。
既战,便要拼个你死我活。
“弓箭手准备!”
“弓箭手准备!”
“弓箭手准备!”
一声又一声的命令传了下去,原本被打成一盘散沙的人群也慢慢的镇定了下来,冒着随时被石块砸死的险镜,总算将原本的队伍排开了。
“射!”
战鼓一敲,数百支包着松油的箭射向了敌军的各个角落,此时正值深秋,草地枯黄,天气干燥,因此,这一招是极狠的。
松油包并没有直射敌军的中心,而是变着方向,将敌军包围了起来。
紧接着,又是一声战鼓响,身后的数百支箭上立即像变戏法一般燃起了熊熊火苗。
‘呼……’的一声,随风即飞,分散而去。
“糟了,是火攻……殿下,撤……”燕军这才发现了对方的企图,一些原本在撞城门的燕军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