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千暮离正望着容暖心的背影出神,胸口突然一阵发闷,他脸色一白,捂着心口猛咳了几声。t/
千暮遥赶忙上前将他扶住,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又不舒服了?”
千暮离惨白着脸,轻点了点头,被千暮离和容景宏一左一右的挽扶着,在一旁的大理石桌边坐下。
他这毛病,据说是与生俱来的,出世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以为是名死婴,若不是皇上执意让太医诊脉,才发现这孩子还有一线生机,只怕他也活不到今天。
当时,他的娘亲庆妃是皇帝的宠妃,皇上也因此爱乌及乌,对他这个七皇子宠爱有加,甚至超越了当时的皇长子,在他满周岁之时,召唤朝中文武百官为他举行了抓周之礼。
这项礼仪,历来只针对皇长子或储君操办。
用意便是诏告天下。
当时的千暮离不过是个小小的皇七子,在抓周之礼上,他左手捧着玉玺,右手抓着令牌,让在场所有的官员和嫔妃瞠目乍舌。
国师曾预言,七皇子乃天命所归,人上之人!
一句话在朝堂之上引起了轩然大波,后宫更是风起云涌,身为皇长子的千暮辰以及身为三皇子的千暮遥,还有就是在那场后宫之争中死于非命的二皇子千暮玄。
当时可谓是斗得你死我活,想害千暮离的人数不胜数。
千暮离的母亲庆妃便是死在那场风波中,当时的千暮离只有四、五岁,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仅庆妃死了,打那以后,他每日便要吃太医送来的苦药,长年缠绵病榻,直到近几年,才勉强可以出宫走走。
也好在三皇子千暮遥一直与他兄弟相照,才不至于被其他的皇子或嫔妃欺凌。
“不碍事,老毛病了,歇会就好了!”他摆了摆手,虚弱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苦涩,单薄的身子靠在大理石桌边,越发的显得他清瘦孱弱。
怡满院
容暖心面色如常的随通报的丫头走进正屋,却发现今儿个这里出奇的热闹,似乎有喜事。
除了大夫人,二夫人也在,其次便是容暖心的娘亲秦彩芸,以及静立在大夫人身侧的容蕙茹。
一行人刚才似乎在商讨什么事,见着容暖心进来,秦彩芸高兴的想站起来,却被她身旁的一名丫头按了下去,那丫头名叫翠儿,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上一世,自己就被她压过好几回了。
翠儿按住了秦彩芸的肩膀,低下头小声的秦氏的耳边说了句什么,秦氏的脸色立即白了一白,而后自卑的低下头去,装作看手中的琉璃盏。
容暖心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她面色不改,上前一步,笑着道:“暖心来给母亲请安!”
莫氏见她如此的知书识礼,让人挑不出半分不妥,心中暗暗磨牙,脸上却是热情大度的:“暖心,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量初八那日的礼节,依老夫人的意思,一切从简,只是委屈了你娘了!”
秦氏听了这话,慌忙站了起来,眼含泪花的说道:“大夫人哪里的话,您心胸宽广,能许我一方容身之地,我已是感激不尽,如今还要与你平起平坐,我怎么担得起呀!”
那日大夫人提过抬她为平妻的事,秦氏一直感怀在心,直呼莫氏是大好人。
容暖心自然知道娘亲的想法,也不去纠正她的错误,有些事,用嘴巴说是说不清楚的,只有将大夫人伪善的面俱揭下来,秦氏便会明白了。
她轻轻一笑,道:“母亲的大恩大德,我和娘都铭记于心,他日定会思恩图报,不负大夫人的期望!”
她笑得十分的诚恳,从那对散发出夺目风华的杏眸中一点一点的散发出来的是让人无法默视的绝代……
大夫人微微一怔,被她身上的这种独特的美刺痛了双眼。
与她一般怔愣的还有容蕙茹,二人的年纪只相隔一年的光景,容蕙茹一直以为自己已是世间少有的女子,这些时日,容暖心有意无意显露出来的光芒也让她渐渐起了防备。
她意识到,这个女子,不仅会是她的对手,更有可能会是阻挡她前程的拌脚石,一抹强烈的嫉妒在容蕙茹的脸上一闪而逝。
但偏偏没有逃过容暖心的双眼。
她看着大夫人,只见她身旁的案几上摆着一个精巧的盒子,二夫人正把玩着那个盒子,爱不释手的赞叹道:“真是世间珍品啊,这是皇上赐下来的吧?”
里头的东西连二夫人也不敢碰,只能羡慕而贪婪的欣赏着。
容暖心透过她的手臂,看到那是一对光芒四溅的红宝石耳坠,圆如盘月,亮如繁星,即使在这大白天里,外头的光线也丝毫遮掩不住这对耳坠本身的色渍,果然是世间珍品。
大夫人点了点头,显然对容暖心的话十分的受听,而后又转过身去,微恼的喝斥二夫人:“这东西岂是你能乱动的,若是有个闪失,我们整个容府都担待不起,御赐之物,若是保管不妥当,可是藐视皇恩的欺君之罪!”
二夫人的嘴角一撇,极不情愿的将东西小心的放好:“大嫂是威言耸听了,这东西还能被人偷了去不成?”
秦彩芸坐在那里,却是看都不敢看,听了大夫人的话,更是怯得连头都不敢抬。
林妈妈的声音却在这时在外头传了进来:“夫人,老爷回府了,请您过去一趟!”
大夫人应了声:“知道了!”
便急忙拢了拢发髻,领着容蕙茹急匆匆的走了出去,临走之前,特意招呼众人用了点心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