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家派人将金桂赌坊的人拦在了门外,老夫人领着一家大小过去时,只见那朱富贵被人绑住了双手,狼狈的押解在门外。t/
他那肥油肥油的脸上一块青一块紫,平日里极光彩的衣袍也撕开了好些口子,隐隐能看见几处血痕。
容暖心看着这一幕,脑海中却涌现出前几日,在北院那边瞧见那朱富贵与大夫人身边的香婵丫头起冲突的事。
老夫人见他这幅模样,也不算太过惊讶,毕竟在别苑那会,已经基本上知晓这朱富贵是怎样的人了。
“秀梅,我对不起你,这一次,我是如何也不会再连累你了,就让我死了算了,见了你这最后一面,我也满足了,往后的日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我不能再陪你了……”
朱富贵原本被两名壮汉按在府门前的石狮边上,这会见大门一开,他立即挣脱了制押他的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容秀梅的脚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嚎啕大哭起来。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容秀梅咬着牙,眼泪扑簌簌的掉,直呼:“造孽啊,我上辈子欠了你们朱家的……这辈子来还了,可我还得还不够么?老天爷啊,您也将我这条不值钱的贱命拿去好了,勉得活在这世上害人害己啊!”
说罢,她揪了一眼府门前的石狮,牙关一咬,定了定神,正要撞过去……
“罢了,罢了,不就是几个钱么?只要朱姑爷能改好了,这几个钱我们容家还是有的!”
大夫人白了朱富贵一眼,合着容蕙茹将容秀梅给拦了下来。
她命人赶紧去帐房点了数目来,这一回,朱富贵欠的银子还真不少,好几千两的数目,大夫人的心还是颤了一下。
她眼中冷光一现,盘算着这朱富贵到底该留还是不该留。
那押解的壮汉收了银子,脸上早已是笑开了花,两人合力将朱富贵身上的绳索解了开来。
实则那绳索根本没有打结,只要用些力道一扯便能扯开,容暖心冷冷的看着那二人扬长而去,朱富贵这一回又扑倒在老夫人和大夫人的脚边,哭得懊悔不已,像是下定决心要痛改前非一般。
“看在秀梅的份上,容家暂且再帮你这一回,若是再有下回,容家不会再管了!”大夫人冷冷的看着他,心中早已对朱富贵的为人憎恨至极。
她当初会接容秀梅一家回府,自然不是觉着她可怜,只不过为了换取秦氏不抬为平妻的事。
据大夫人调查所知,秦氏并无娘家。
只要老夫人不站在她那一边,谅她也翻不了天。
那朱富贵连连磕头认错,指天发誓,一定会痛改前非。
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第二日,宫里便派人传了旨,容定远屡立奇功,封其妻为一品诰命夫人,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除此之外,太后还特亲赐了一对通体翠绿的玉如意给老夫人,据说是西域的供品,价值连城。
这么大的荣耀将容家推上了政权的高峰,如今的定北候已是大齐战神,是百姓心目中的神诋,在北疆,更有老百姓为了歌颂容定远而筹资修起了将军庙,信奉为神。
容家上上下下张灯结彩,一片喜色,只待容定远三日之后归朝。
容暖心一早起床便得了紫檀的通传,说是这几日不必去向大夫人请安了,她自顾自的绾起一头乌发,点头领了,这几日,上门的宾客定是源源不断,亲戚六眷,各路官夫人定是争相来访,大夫人自然是忙得焦头烂额了。
容暖心将一支素净的银钗斜斜的别入发髻,起身正要去老夫人那边走一趟,却听院外一阵响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丫头居然蛮横的闯了进来。
“让开,知不知道我家主子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是不是?”一名丫头趾高气昂的声音从院外传了进来。
容暖心微微蹙眉,道:“紫檀,何人来闹?”
紫檀撇了撇嘴,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道:“回小姐,是表小姐的丫头樱桃,据说前几日,院子里新来的丫头被那樱桃欺负了,那樱桃却反咬一口,说是新来的丫头打了她。”
“喝!”容暖心挑眉摆弄着自己被养得有些细嫩的手指,心中却一沉。
这话说白了,就是主子间的矛盾了,樱桃不过是个下人,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就这么跑来怡心院撒野啊。
朱惜玉的脑子向来不灵光,上一世便是因为这样被大夫人折腾得死去活来,看来,这一世,她还没有学乖。
“走,去瞧瞧!”
出到院子外,却见两名面熟的丫头正被朱惜玉绑在地上,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像是被人下狠手掐的痕迹。
两名被绑的丫头旁边站着一位与朱惜玉体型相似的奴婢,此时正目露凶光,神色亢奋的下死力在被绑丫头的身上左掐右捏。
朱惜玉一口吞下半块桂花糕,打了个饱嗝,面带不屑的看向容暖心:“哟,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不过是个乡野丫头,还给自己脸上贴金子来了,我呸……”
朱惜玉的嗓门跟她的体重是成正比的,她这么一吆喝,跟在她身后的丫头都笑成了一团,个个拿怪异的目光瞧着容暖心。
似乎在等着看她羞愧至死的模样。
但很快,大家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容暖心上前一步,脸上仍旧是带着亲和无害的笑意,甚至,在她伸出手的时候,那名打人的丫环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只觉得自己膝盖处一痛,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