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暖心的一张脸已经黑了下来,也顾不得德馨郡主在场,便甩了袖子走人。
千暮离无奈的笑了笑。
容暖心刚出了望月楼,迎面便走来一位打扮妖娆的女子,深冬季节,这人居然穿了一身粉色罗裙,虽然外罩了一件狐皮披风,却仍旧显得单薄,满头的珠花堆得特别扎眼。
看起来,简直是俗不可耐。
“哟……这不是容家的小姐么?”女子此时也看见了容暖心,尖细的嗓音便扯了起来,提高了八度,带着几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正是上一回在宫宴上被容暖心比下去的刘尚书之女,刘嫣然。
“刘小姐,请借过!”容暖心并不答她,而是冷冷的拂开她挡道的身子,面色不是很好。
刘嫣然自小亦是个娇纵惯了的,见容暖心毫不给她面子,心里头的那团火又烧了起来,那一回,容暖心一画倾城,更是被陛下亲封了三品县主。
她打心底里认为,若是没有容暖心的插手,那头衔本该是她的。
虽然她也得了些赏赐,却远远没有容暖心的头衔来得尊贵。
刘嫣然被容暖心拂了一把,身子微微往旁边一侧,她只觉得心头怒火中烧,涂满胭脂的脸扬了起来,反手便挡了容暖心的道:“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你还以为自己真是金枝玉叶么?听说你的母亲连名份也没有,指不定是哪里来的野女人……”
刘嫣然的话尖酸刻薄,加上她的嗓音本就尖细,听在人的耳朵里只觉得异常的刺耳。
‘啪’的一声,容暖心的手扬了起来,毫不犹豫的便扇在了刘嫣然的脸上。
刘嫣然错愣了瞪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气得手指发颤,指着容暖心大叫了起来:“你敢打我?今儿个我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刘嫣然却又哪里是容暖心的对手,毕竟是做过粗活的人,无论是灵巧度还是力度都是更甚刘嫣然一筹的。
她的手还未举过头顶,便被容暖心一手扣住,狠狠的反到了她的身后,疼得刘嫣然‘哇哇’直叫。
“打你又怎么了?本县主教训一个区区尚书千金,难道还要经过别人的同意不成?”
就算容暖心没有实权,可人家毕竟是皇上亲赐的三品县主,打个无品无级的小姐,倒也没什么不妥,即使刘嫣然告到皇上那里,也没有人会说容暖心错了。
意识到自己在容暖心这里讨不了好,刘嫣然又恼又气,一抬头却见千暮遥下了马车,正往这望月楼的方向走来。
她心生一计,故意一扭身子,容暖心本也没想伤她,便放开了钳制她的手,怎知刘嫣然竟故意摔倒在地,连连叫痛。
“发生什么事了?”千暮遥一走过来,便见到刘嫣然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样子,他对这个女人倒是没什么印象,只依稀记得是姓刘的,但今儿个能订得起这望月楼的人,非富即贵,这女子定不是一般人家的。
“王爷,王爷救我啊,臣女左不过冲撞了德荣县主几句,德荣县主便要撕烂臣女的嘴,王爷救我啊……”
刘嫣然掩着嘴低低的哭了起来,模样是好不可怜。
容暖心冷冷的瞪了她一眼,忍不住提醒道:“刘小姐,你切莫流太多眼泪,脸上的胭脂要是化了,就真真像个跳梁小丑了!”
刘嫣然这才想起自己的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她赶紧擦干了勉强挤出来的几滴泪珠,仍旧掩着帕子轻轻的呜咽着。
千暮遥憋着笑,轻咳了两声,故作淡然的问道:“哦?德荣县主可有撕烂刘小姐的嘴?”
“这……臣女好怕,求王爷救救臣女!”刘嫣然眼眸一闪,楚楚可怜的望着千暮遥,心中纳闷他为何还不伸手将自己拉起来。
却在这时,千暮遥竟打趣的说道:“那便请县主将刘小姐的嘴撕烂了,本王也好为刘小姐作主啊!”
噗……
容暖心忍不住笑出声来,抬眼瞧了千暮遥一眼,配合的说道:“那本县主只好这么做了”。
说罢,她便命了良辰和美景将刘嫣然一左一右的压制了起来。
刘嫣然身后的婢女是杵在那里干着急,人家一个是县主,一个是王爷,她们哪里有胆子上前制止啊?
“县主饶命,县主饶命,臣女知道错了……”刘嫣然一看容暖心是来真的,早已吓得脸色惨白,哭喊着饶命了。
左不过是吓吓她罢了,容暖心与千暮遥相视一笑,扬了扬手,示意良辰和美景将人放开。
刘嫣然哪里还有心思去讨千暮遥的欢心,一站起来,便像兔子一般钻进了自家的马车,回府去了。
“容小姐,既然出来了,又何需急着回去,眼看夜色便要降临,这落阳湖的冰雕可是京城一绝,难得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如此的好,便留下来观赏一番也不错啊!”
千暮遥笑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容暖心却也不再推辞。
方才她急着离去,便是因为不想见到千暮离。
而千暮遥却像是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故意选了最靠边的雅间,这样一来,与千暮离见面的机会,便小了许多。
“听闻容小姐特别喜爱这里的红枣糕,本王特意让人留了一份,容小姐快尝尝吧!”
千暮遥虽说的云淡风清,但容暖心还是微微有些诧异,他居然连她的喜好都摸得一清二楚,这人到底有什么企图,经历了二世,她才不会天真的认为,千暮遥是看上她了。
“多谢王爷美意!”容暖心勾唇一笑,面色如常的道谢。
对于